“自從詩會比賽後,我還以為,她有多厲害,可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不知羞恥。”
“可看她的模樣,的確是看不出來她是那樣子的人,我想這可能就像是傳言所說的那般,可能是在被瑞王爺休後,經不住刺激,所以才會去收藏那玩意的吧?”
“經過詩會比賽後,原以為她是個有才學的才女,可沒想到,那看似淡雅脫俗的外表,骨子裏卻仍是個不知羞恥的草包,實在是丟盡了鳳羽國的顏麵……”
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言語之間,全是對淩希妍滿滿的不屑。
麵對著各種各樣要看她笑話的人,淩希妍的美眸不著痕跡淡淡的掃了周圍的眾人,又看了一眼有心看戲的東方煜,心中冷冷一哼,目光漸漸轉冷,眸光閃過一絲陰霾。
視線定定的落到了冷昊辰身上,神色掠過了一絲耐人尋味的探究,她一直都想低調行事,可為什麼戰火燒著燒著,就蔓延到她身上了,看來想低調也不行,真是躺著也中槍呀!
暗暗的歎了歎氣,也罷,反正此刻閑著也是閑著,那就看看還有什麼好戲在等著她。
突然,周圍的溫度瞬間降到了零點,淩希妍隻覺得一陣無形的冷風刮過,陣陣寒風透過衣衫滲入肌膚,讓人全身不由一顫,清澈的美眸中劃過了一抹疑惑。
坐在冷昊辰身旁的冷凝萱看到了冷昊辰的異樣,雙眸微微一閃,快速的隱過了幾分的驚訝,她平時看到的皇兄,他都是冷靜的讓人害怕,還從未見過他有這樣的反應。
他此刻的異樣,一定是因為那個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將目光移開的那個女人。
“皇兄,你此刻出手,未必幫得到她。”
就在冷昊辰準備開口的時候,冷凝萱迅速伸手按住了冷昊辰的大手,站了起身,掃了周圍一眼。
特別是別有深意的看了宗政晨心好一陣,看的她直打哆嗦,便將目光在移向冷昊辰,眸子中閃爍著複雜又矛盾的神色。
冷昊辰抬眸,眉頭緊緊的蹙了蹙,正如萱兒所說的那般,此刻絕對不是他出手的最佳時候。
眾人正討論得歡暢,鳳羽皇突然冷咳了一聲,將手高舉道,“怎麼,淩將軍,你認為此事,朕該如何處理?”說道此處,鳳羽皇故意將音調變緩。
“皇上,微臣認為此物並非是小女之物。”淩逸雲那雙睿智的鷹眸閃了閃,淡笑道。
鳳心婷的眸子微微的眨了眨,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淩希妍,不明白,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竟然還能像沒事人一般。
眸子中再次掠過一絲冷笑,哼,她倒要看看,她淩希妍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鳳炎傑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淩希妍身上,見她靜靜的坐在那兒,麵對如此混亂的場麵,竟然不見半點的慌亂。
甚至都沒有絲毫的緊張,一雙清澈如泉水的美眸,冷冽中更有著穿透一切的銳利,淡淡的月光的光線。
照在她身上,淺淺的,映著她那淡淡藍色的湘裙散開朦朧的光暈,仍舊是那朦朦朧朧看不清的容貌,此刻更多了一種致命的吸引力,竟有些讓人感覺不真實。
鳳炎華望著淩希妍的眸子微微閃了閃,少了幾分的探究,似乎多了幾分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異樣。
而鳳炎彬望向她的此刻,也是微怔,臉上明顯的更多了幾分錯愕。
東方煜一臉興味的看著這一幕,暗暗的感歎這一次,真的沒有白來啊,他一直都有一種預感,隻要有淩希妍的地方,就絕對不會讓他感覺到枯燥無味。
淩宇浩睜開緊閉著的雙眸,微微的看了看鳳羽皇一眼,便將視線落在了淩希妍身上,溫和的眸子中漫過絲絲點點詭異的笑意。
見自家的妹妹朝著自己點了點頭,便又重新將眸子閉上,在繼續假寐。
“皇上,木盒中的物品正如家父所說,並非是我有的,至於是誰?這個,還請皇上調查清楚。”
淩希妍麵紗下的櫻唇輕動,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看著鳳羽皇。
“哼,錦帕上都繡著你的名字,大家都親眼所見,還能冤枉了你不成。”鳳心婷惡狠狠的瞪著淩希妍,不屑的冷哼一聲。
皇後淡淡的瞥了眼鳳心婷,眼中的警告意味甚濃,顯然是在提醒著她不要因小失大,小不忍則亂大謀。
收到皇後投射過來的眼色,鳳心婷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含義,盡管此刻在不樂意,她也隻得暫且放下心中的憤怒,不甘的撇過頭,微垂下的眸子中劃過一抹精光。
“皇上,宮中有人遺失物品,不查清楚,皇上允許嗎?”而淩希妍卻偏偏還在此刻又加上了一句,讓眾人不由的心驚膽戰。
隻要讓鳳羽皇心中懷疑,便不會輕易的處置她,這樣,她才會有機會,來證明這一切。
“劉然,將東西拿下去,查清楚,再回來稟告。”鳳羽皇的眸子微眯,望了淩希妍一眼,然後轉向劉公公,冷聲說道。
“是,皇上,老奴這就去辦。”劉公公收到了鳳羽皇投射過來的目光,便會意的點了點頭。
“等等,劉公公,你手中的木盒可否借我一看。”淩希妍緩步走至劉公公身前,輕笑道。
“當。當然可以。”劉公公先是一愣,緩過神來時,便將手中的物品交到淩希妍手中。
眾人不解的看著淩希妍,紛紛盯著她手中的那本春宮圖,一個個用怪異的目光看著她。
淩希妍不去理會眾人怪異的目光,走向角落的木椅坐了下來,微垂下的美眸,眼珠微微的轉了轉。
眸光閃過了一抹狡黠,將手中的春宮圖平放在玉台上,然後手指慢慢的拂了拂衣袖,這動作看似隨意。
實則是有深意的,禦花園內怕誰也看不出來,這無關緊要的動作是做什麼?可在她身旁的薛靈芸可看的一清二楚。
薛靈芸抿了口酒,那唇角的笑意,被隱藏在酒樽之後,看來希兒要反擊。
在場的大臣之女微微泛紅,個個都害羞的輕瞟著淩希妍,深怕她翻開那本春宮圖。
淩希妍低眉微微的揚了揚唇,看來計劃有必要,要稍稍的修改一下,既然鳳心婷如此照顧她,看來她得送她點見麵禮什麼的,不然就是對不起鳳心婷的悉心照顧。
晶瑩透紅的指甲在手中的春宮圖輕輕一磕,隨後淡淡的彈了彈,便將玉台上的春宮圖輕輕的執起。
正打算翻開第一頁時,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塊碧綠的玉佩從書裏麵滑落在了玉台上。
“那是什麼,為何會在書裏麵。”
隻是,在那玉佩掉落玉台時,在一旁的劉公公不由的驚呼出聲,待他看清玉台上的玉佩後,身軀卻是在那瞬間猛地驚住。
隨著劉公公的一聲驚呼後,眾人的眼眸都快速的轉了轉,往淩希妍的方向望去,看到眼前的一切,都紛紛的驚住一個個的雙眸極力的圓睜,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皇後更是驚的目瞪口呆,本來她還以為,她可以趁這個機會,狠狠的打擊一下淩希妍,好搓搓她的銳氣,沒有想到,這反倒成了如今這幅難以收拾場麵,頓時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而鳳羽皇也在淩希妍打開書麵的那一瞬間,看到滑落在玉台上的玉佩時,整個身子也是猛然的僵了僵。
“這是?”薛靈芸放下手中的酒樽,執起玉台上的玉佩仔細的察看著。
冷昊辰修長的大掌,輕點了一下玉台,一雙眸子卻是微微的斂起,長長的睫毛隱去了他那原本就看不清的情緒。
鳳炎傑望向淩希妍時,卻是微微的蹙了蹙眉頭,眸子深處,似乎隱過了一絲欣喜。
就在眾多大臣還未從玉佩瞬間滑落中回過神,淩希妍抬頭望向坐在龍椅上的鳳羽皇。
“皇上,臣女鬥膽一問,皇上可否知道此玉佩是何人所有?”話音剛落,隻見淩希妍手中拿著一塊碧綠的玉佩。
聞言,鳳羽皇低頭望向自己的腰間,手不著痕跡的輕撫著腰間的玉佩,輕聲回答著,“朕,不曾見過此玉佩,自然不知。”
鳳羽皇此話一出,讓原本就安靜的場麵頓時變得更加的寂靜。
而那些大臣,也隱約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鳳羽皇想將此事給掩蓋下去。
頓時,有看好戲的,有歎息的,也有鄙視的,眾人的心思各有不同。
見此,鳳心婷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淩希妍手中的玉佩輕轉,眸光劃過了一絲絲不解,為什麼她的玉佩會在那木盒中的書裏麵。
“那皇上,如何解釋玉佩上的那一個‘婷’字呢?”聞言,鳳心婷心中猛然一驚,她怎麼就忘記了玉佩的另一側有寫著她名字中的一個婷字。
淩希妍將手中的玉佩輕轉,好讓眾人看清楚,她手中的玉佩,玉佩的一麵刻著繁複的圖案,另一側則寫著一個行雲流水般瀟灑的婷字。
“在鳳羽國,會在玉佩上刻有‘婷’字的玉佩的富貴人家,十有八九。”
鳳羽皇的目光直直射向淩希妍,冷聲道,隻是,那話語中明顯的帶著點點的不悅。
見狀,鳳炎傑心中一驚,一雙眸子中閃過了一絲焦急。
“既然玉佩不是希兒的,那就證明木盒中的物品,不是希兒所有的,劉然,還不快將玉佩給拿下去。”皇後迅速站了起來,眼底忽明忽暗,柔聲提醒道。
“是,皇後娘娘,老奴領命。”劉公公急忙忙的點了點頭,快步走至淩希妍的麵前。
“淩小姐,請將玉佩交給老奴吧。”劉公公恭敬的彎了彎腰。
淩希妍冷冷地看著這一切,薄薄的唇角再次的扯出一絲輕笑,看來皇後倒是有些急不可待的想要為鳳心婷脫罪了。
想到此處,心中不由的一陣冷笑,麵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微笑著點了點頭。
“劉公公,可要將此玉佩收好,切勿再將此木盒在丟失了。”
“自然,老奴自然會將玉佩收好。”劉公公牽了牽嘴角,揚起一絲輕笑,便快步的走往禦花園的出口處,那急促的腳步好像是在怕有人在次將他喊住。
見狀,皇後與鳳羽皇不由的暗鬆了口氣,臉上那一絲凝重瞬間消失,輕輕淺淺的勾了勾堅硬的嘴角。
在皇後身旁的宗政晨心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緊緊的咬了咬嘴角,眉頭也隨之緊緊皺了皺,有些咬牙切齒的緊緊凝視淩希妍,眸底裏滿是不甘與氣急敗壞。
“皇上,照如今的形勢看來,貴國怕是無人能將此琴彈奏了。”冷星弦輕笑著站了起來,目光帶著點點質疑的望著鳳羽皇,不似之前的那般友善,言語中帶著些許的挑釁。
她原本以為,鳳心婷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淩希妍,可沒有想到鳳心婷居然沒跑過去吵鬧,還眼睜睜的看著扳倒淩希妍的機會,從她的手中溜走,所以此刻她真的沉不住氣了。
冷星弦的話音剛落,瞬間無數隻眼睛頓時都往她這邊凝望過來,眾人一時之間連呼吸都停滯住了。
鳳羽皇的臉色大變,確實如冷星弦所言那般,如今鳳羽國恐怕是無人能將蝴蝶琴奏響。
“公主,若是技不如人,還是趁早認輸吧!”
冷星弦赤果果的挑釁讓周圍的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誰都沒想到,這東鳳國的丞相之女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當眾挑釁,不自覺的為她捏了把冷汗。
雖然她這是在挑釁鳳羽國,但越是如此,他們就越好奇,無不豎直耳朵,麵上雖假裝著品著美酒,暗地裏卻是頻頻交換眼神,無聲的議論的。
立於皇後身邊的鳳心婷眉頭一凝,眼眸瞪圓了瞧著冷星弦,剛要張嘴罵回去,卻被皇後手疾眼快的按住了她的手,指尖狠狠的在她的手心掐了掐。
“嘶。”倒抽了一口冷氣,疼的直咧嘴的鳳心婷不解的看著皇後,目光對上皇後那警告的眼神,縮回手,訕訕的小聲嘟喃了兩句,便憤憤的坐了下來,眸子不甘的看著冷星弦。
所有大臣之女都不敢上前彈琴了,因為她們都有自知之明,知道她們自己的實力,自然不敢輕易上前,所以她們此刻最好是靜靜的立在原地默默不語。
“皇上,聽聞,鳳羽國風水宜人,人才濟濟,難道這是虛言嗎?”冷星弦細細的聲音中隱約透出點點的不以為然。
鳳羽皇淡淡的看著冷星弦,努力強壓下心中那一抹將要怒發出的怒氣,“心兒,你下去彈一首。”
盡管知道宗政晨心是無法將那蝴蝶琴奏響,可是總是要有個人出來撐場麵的。
“是,姑父。”宗政晨心愣了一下,隨即便乖巧的走至舞台。
“皇上,不必了,你為何不讓淩小姐來彈奏此琴。”冷星弦再次出聲,眸子望向淩希妍時,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嘴角也揚了起來。
隨著冷星弦的話音落下,禦花園的眾人都將目光移向淩希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眸底滿是鄙視與不屑。
淩希妍冷笑,這冷星弦果然是來給自己製造麻煩的,看來她是想扳回之前丟失的麵子。
鳳羽皇的麵色瞬間僵了僵,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亮,沉聲道,“心兒,回來。”
微微的掃了掃角落處的淩希妍眼底帶著陰冷的笑意,嘴角緩緩帶起一抹笑容,冷聲道,“希兒,你且上前,彈一首,如何。”
雪兒一驚,心中浮上一股不好的感覺,“小姐。”淩希妍抬起眸子看了眼雪兒,美眸中掠過一道狡黠的光芒,輕笑道,“沒事。”
“可是。”
“雪兒,你在一旁靜靜的站著就好,其他一事,自然不必擔心。”淩希妍打斷了雪兒的話,她可不想上前表演什麼才藝。
雪兒聽到淩希妍話語中的含義,點了點頭,閉上嘴巴,安靜的站在一旁,隻能在心中歎道,看了小姐是鐵定心要低調的坐著看完這場宴會了,那麼她也不要多嘴,萬一小姐要是生氣了,把她趕走了怎麼辦,那後果可就是非常嚴重了。
冷昊辰握著酒樽的大掌緊了一緊,眉頭也是緊緊的一蹙,看到那一雙雙直直的盯著她看的眸子,他原本就冰冷臉色便愈加陰沉,心中更是升起濃濃的懊惱。
東方煜那雙丹鳳眼中更是閃爍著異樣的光亮,隻是,那抹光亮中更透著點點的欣喜。
“抗旨不遵的後果你應該不用朕明說吧!”鳳羽皇見淩希妍在原地坐著不動,嘴角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意,冷冷的話語中,含著威脅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皇上,臣女並非要抗旨,隻是臣女實在是不懂琴藝,且又怕彈不好,怕敗了皇上的雅興,到時候皇上隻怕還是會降罪。”
淩希妍輕然一笑,極輕的聲音溫柔的在整個禦花園中輕輕婉轉,仿佛如一捧清冽的泉水,看似不經意,卻似穿透人心,讓人無法躲避。
“淩希妍,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太可笑了嗎?”鳳心婷將眸子轉向淩希妍,一臉溫柔笑意的說道。
“婷兒。”鳳羽皇的臉色瞬間僵了僵,不悅的喊了聲鳳羽皇。
鳳心婷麵不改色,目光沉了沉,卻沒有爭辯,眸底的暗芒一閃而過。
頓時,整個禦花園卻是無人敢開口,氣氛顯得極為沉寂。
東方煜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換個舒服的姿勢,眯著眼睛小憩,也就沒有注意到一側冷星弦視線小心翼翼的瞥來,眸子中含著絲絲的得意,更沒注意,那絲絲得意中,一閃而過的嫉恨與狠辣。
“你且上前一試,不論彈好或差,朕絕不會懲罰於你。”鳳羽皇微微的拉了拉,僵硬的嘴角,似乎愈加的明顯了幾分。
皇後柔靜的眸子看向淩希妍,難掩那不怒自威的氣勢,可那對淩希妍的一絲絲厭惡卻不在掩飾,如數傳遞給她。
宗政晨心也微微的瞪了瞪淩希妍一眼,看著皇後那明顯帶著不悅的神情,眸子暗暗地閃了閃,便裝作什麼也不知的伺候著。
冷涼的月色籠罩著早已變的怪異的盛宴,人人各懷心思,不言明,隻是那麼靜靜的看著。
突然,一陣瓷器落地,破碎的聲音刺耳的響起,將眾人投注在淩希妍身上的心神全數吸引了。
隻見,在冷昊辰旁邊玉台的幾米處一個宮女拚命的磕著頭,口中不斷的念著,“奴婢該死,南蕭皇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