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臣知道他們有事要談,進了王府就回藥爐去了。
龍雲澈把他們帶到了王府正殿的議事廳。
龍雲澈緩緩的走到正位坐下,然後看著還站著的程尚軒和範高:“坐吧。”
二人就坐到了離龍雲澈最近的椅子的兩旁。
見二人坐定,龍雲澈淡淡低柔的說:“說吧,什麼事?”
範高恭敬的說:“應天府尹秦述秦大人對延州知府季嚴貪汙一案,已有判決的了!”
“什麼判決?”龍雲澈低柔的問道。
範高見龍雲澈沒有過多的反應,也就接著說:“判了個滿門抄斬。”
龍雲澈看了一眼程尚軒,淡淡的開口:“程大人有何高見?”如果不是這二位有爭議,不會在皇上病時來問他的,他想聽聽程尚軒的回答。
“判重了。”程尚軒冷漠的開口,隻是陳述事實一樣,心境沒有任何的起伏。
“重,像季嚴這種人,給他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範高厲聲說道,心想王爺就恨貪贓枉法之人,程尚軒這樣說,看他如何收場。
龍雲澈對範高一擺手,看著程尚軒:“給我理由。”
“季嚴貪汙與家人無關。”程尚軒依舊冷漠回道,並不在意範高的話。
範高剛想再說,就被一個女聲個打斷了:“這位大人說的是!”
龍雲澈聽到這女聲,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眼光也放柔了,見到沈落音走了進來,連忙起身迎了過去握住沈落音的手:“你的身體還沒好,怎麼就起來了?”龍雲澈擔心的說。
沈落音微笑著說:“放心我沒事,我已經吃過藥了,聽見你回來,就過來了,沒想到你有客人,打擾到你了嗎?”
龍雲澈見她氣色還好也就放心多了,微笑寵溺的說:“沒有。”然後說著拉著她到主位和他一同坐下。
龍雲澈這樣的舉動不由的讓在場的二人都是一驚,驟然明白,這名女子在龍雲澈心中的位置。
龍雲澈微笑著說:“她是沈落音。我的——夫人。”真是討厭這個稱呼了。
範高起身就像沈落音見了禮,而程尚軒隻是點了一下頭,然後就低頭想事。
這時,婉玉端著茶水也進來了。
婉玉先把茶端給了龍雲澈和沈落音,又把茶端給範高。
當婉玉把茶端給程尚軒時,程尚軒抬頭見到婉玉,身體不由微微一震,愣愣的看著婉玉,回不了神。
婉玉也在看著程尚軒,看著這個比女子還要清秀的臉,看著他激動的神色,輕歎在心,這個人比四年前更瘦了,也比四年前還要冷漠,冷漠的連淺笑也逝去了。
婉玉隻是黯然了一下,就微笑著走回到龍雲澈的身後站好,沒有退下,就這樣多看他一會兒吧!
程尚軒想丟了魂似的隨著婉玉身影,一直看著她,看著這個讓自己深愛的女子,慢慢收取著四年來她的變化,想要再次分別時,讓她的影像能更清晰——
“程大人,程大人——”範高急切的叫著程尚軒,這是怎麼了,認識他這麼久,從未見過冷漠淡然的程尚軒失態過。
“啊,抱歉,我走神了。”程尚軒微微一震,看著龍雲澈淡淡的說,不可以再看她了,他恍惚不得,他不可以再這樣了。
龍雲澈隻是淡淡的微笑,了然與心的說:“接著說吧!”
“嗯,季嚴貪汙是該受到懲罰,想範大人說的千刀萬剮也不過分,可是,他的家人卻是無辜的。”程尚軒淡淡的開口,眼睛直視龍雲澈,不敢偏向半分,怕讓自己再次萬劫不複。
“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國律法上早就寫明,一人獲罪全家株連。”範高據理力爭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