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也是要講先來後到的,人家慕容公子和劉公子可是打三日前就預約了與阮蝶舞一見了,自然是不肯讓給別人了。
不過就算他們爭的你死我活,也要看阮蝶舞高不高興,彈完了琵琶,見上他們一麵了。
而且這樣的爭鬥,有可能誰也見不到阮蝶舞,因為阮蝶舞實在是討厭別人在她這裏互鬥,要鬥,可以,出了醉紅樓的大門,想怎麼鬥,都隨便。
隻是在這裏不行。
所以他們很是安分的沒有對沈落音和安靜臣的插隊,表現出不滿的神態。
隻有這樣才有可能見到阮蝶舞。
不過,沈落音和安靜臣真的是來對了,今天阮大美人,心情不錯。
隻聽雕花木門內,響起了悅耳的琵琶之聲。
他倆雖然對樂音是一竅不通,沈落音雖然和龍雲澈學了一點,但還是不夠看的,所以他倆都沒聽出是什麼樂曲。
不過阮蝶舞彈的實在是太好,而且不比龍雲澈差什麼,如果有也隻是她彈的沒有他的雲淡風清,也不若她應有的冷,感覺更加真實。
就聽她大弦的樂音沉重而悠長,仿佛一陣急驟的暴雨,小弦的樂音短促而細碎,好像有人在竊竊的私語。弦音輕重緩急高低快慢,任由她隨意的交錯交換,猶如大大小小的珍珠,一粒粒的墜入玉盤。
沈落音不由的想起白居易的《琵琶行》,所以微笑著開口:“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這時弦音詐停。
門內之人冷冷的開口:“公子想必是知音之人了,蝶舞閉門不見實在是失禮了。”
說著打開了房門緩緩的走了出來。
她紅衣似火,眉目極豔,若冷冷的朝霞,又似刀尖上冷冷的寒光,冰冷而妍媚。她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眼光冷冷的看向沈落音。
她的美的確上世間難求,不由的讓所以人沉醉,驚歎。
但沈落音並沒有,看過龍雲澈的美,別人再美,也提不起她一絲的興趣。
不過,沈落音很是奇怪,這名女子不應該是這樣的冷若冰霜才對,看麵容她應該是活潑開朗的才對。
可是為什麼呢?沈落音看的出來,她的冷並不是偽裝,並不像是安靜臣刻意裝出來用來隱藏真實的自己。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冰冷和淡然。
在沈落音打量阮蝶舞的同時,阮蝶舞也在打量她,平凡的麵容,卻帶著從容,嘴角的微笑,讓她整個人都亮了,使她平凡至極的臉不再平凡起來,好特別的女子,是的,女子,為什麼能看出來呢!?
因為她眼中沒有愛慕的光彩嗎!?不是!是身為女人的直覺吧。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不會錯的。
這時,她倆互相都打量完了對方,沈落音剛要開口,就感覺身旁的安靜臣的怪異。
隻見安靜臣眼光迷離的沒有焦距,眼中有著無限的哀傷,有著無限的震驚,又有著無限的驚喜,奇怪而詭異。
整張臉因為驚喜而泛起了紅光,全身也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