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莊嚴笑著說,“你是拿我當**了吧?”
梅美美腦筋一轉,嗬嗬笑著:“什麼呀?主任,你這是存心逗我不是?”
“我理解你的意思。”莊嚴一本正經地講,“你已經很累了,這我知道。但是我想了一想,現在的這個案子隻有你去最合適。劉霞的能力是比你強,在這裏資曆也比你長,可劉霞上個月結了的那個案子對方重新提交了訟訴,她繼續跟著那個案子,沒有時間。天天也不錯,來這裏的時間也比你久,按理說用她合情也合理。可是天天年紀太輕,做事情風風火火的,說話有時也沒深淺,不符合這次訟訴人的要求。”
雖然跟莊嚴的時間不長,但是梅美美知道莊嚴不是一個做事情優柔寡斷、勢利的人。現在這樣,一定有原因:“主任,究竟是什麼案子呀?讓你這麼信任我?”
莊嚴繼續回答:“信任是一定的。這樣案子也沒什麼特別之處:這個案子的訟訴人是一個五十三歲的女人叫宋桂英,兒子八歲時意外死了丈夫,丈夫死後就留下幾十平米的一套房子。這個宋桂英丈夫死後沒有改嫁,獨自養大了兒子,現在兒子拿走了丈夫留下的房子,娶了媳婦,兒媳婦嫌棄婆婆沒有文化,每天隻知道洗衣服做飯,找茬把婆婆從家裏攆了出來。”
“把婆婆攆出來了?兒子呢?不知道嗎?”梅美美問道。
“兒子一直知道,但是沒有表態,也可能是怕老婆吧。”
“怕老婆?怕老婆也不能怕成這樣啊?這是生他、養他的親媽,不是路邊撿回來的。兒媳婦也是,往上退三代,沒有幾個是有文化的,都是洗衣服做飯的人。嫌棄什麼呀?”梅美美說。梅美美對這樣的事情雖然不陌生,但是聽到後還是很氣憤。
“話是這麼說,可是很少有人可以做到,因此我們才會時常看到違背常理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事的態度、風格和習慣。我們現在之所以會憤怒,就是因為事情是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如果事情是發生在我們自己的身上,我們或許就會有另外一套不被眾人理解的理論,自己的理論常常能夠說服自己,又有幾次是完全說服了眾人呢?”莊嚴說,“就像今天要談一個重要的會議,可是員工上班卻遲到了。他說路上堵車,老板因為談判失敗心情不好把原因全推給了這個員工,說‘你既然知道堵車為什麼就不能早走一會兒’?事情的真相是這個員工知道這次會議的重要性,特意提早一個小時出門,堵車還是讓這個員工遲到了。”
“主任,你的意思是說……”
“我什麼也沒有說,我隻是想說我們最好把人都往好處想,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一個十足的惡人,也沒有人天生就願意為惡,況且這個宋桂英是男生的親生母親。”莊嚴的意思很明白,做人、做事迎著陽光是溫暖的,靠著陰影是灰暗的。
梅美美點點頭,問:“那宋桂英是什麼意思?想要幹什麼?”
莊嚴回答:“宋桂英覺得心裏堵得慌,她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為什麼會這樣對她?宋桂英現在的想法是想讓兒子兒媳贍養她,或者是拿回丈夫留下的房子。”
“是得堵得慌,把井裏的水抽幹了就想走,這明顯是忘本。”梅美美有些自言自語道。也許是因為梅美美自小就是一個聽話的乖乖女,父母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決定她都選擇了遵從,從不忤逆,即便父母從來沒有顧及過她的感受,她還是無比愛她的父母;若要說有,在記憶裏也就是這次擅自離開SH,逃避類似的相親了。梅美美自願的接受了父母對自己這樣那樣的決定,至於婚姻,她想自己安排,她不想在婚姻裏和她生活的男人是一個不住在自己心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