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佩死死的盯著舞池中的兩人,氣得咬牙切齒。他雖隻是金雀花的旁係子弟,可家族名望擺在這,何時受過這般冷遇。
從小到大,隻要是他金佩看上的女人,從來都是主動貼上來委身承歡的。唯獨卡特琳娜才敢對身世顯赫的金佩不理不睬,但對方地位和勢力高他一籌的,不由得他不服。現如今,卡特琳娜居然不顧家族的顏麵,選擇了一個卑劣的下等人,而且連這下等人也同樣對他視如無物,金佩隻感覺胸中怒火翻騰,幾乎遏製不住。
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一條惡毒的計謀從金佩的腦袋中冒了出來。招了招手,他喚來一位侍從,對其附耳幾句。那侍從一開始神情自若,後來越聽越是心驚,最後更瞪大了雙眼。待金佩說完後,侍從一反常態的再次詢問了一次,在得到確切答案後才訕訕離去,臨走時有些擔憂的望了望舞池中的兩人。
“卡特琳娜,很快,你是我的了。”目送侍從離去,金佩露出一抹陰測測的笑容。
侍從的離去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現場的焦點依然停留在舞池中的萊諾與卡特琳娜身上。不知何時起,音樂由緩慢變成了輕快。隨著浪漫的節奏,兩人舞態柔媚,步法婀娜,若即若離的挑逗,這舞曲正是表達著男女間的愛慕情感。
卡特琳娜的頭發與短裙飄舞著,帶著與生俱來的火熱與柔美,而萊諾的動作則優雅中帶著一絲冷酷,顯得冰冷而剛毅。兩人節奏一致,身軀輾轉糾纏,仿佛將酒館帶入了韻律的世界。
“你說的簡單方法是什麼?”一個華麗的轉身,卡特琳娜疑惑向萊諾問道。她生於貴族世家,舞蹈是社交必修課,在舞蹈與談話間一心二用對於她習以為常。
“什麼也不用做。”萊諾微微一笑,指尖若有似無的從卡特琳娜的臉頰邊劃過。
“啊?”
“按照你之前的計劃,將計就計就好了。”
“……你!”卡特琳娜原本就不相信萊諾有什麼好辦法,卻沒想到他給了這樣可有可無的答案。
“安心跳舞吧。”萊諾無力解釋。事實上,他很少跳舞,要不是有卡特琳娜配合,很有可能跟不上節奏,隻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有些僵硬的舞姿上。
時間仿佛沙漏中的細沙,在優雅的旋律中緩緩流走。在眾人還陶醉沉溺在美麗的舞姿中,紅粉酒館的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與沉重的聲響,緊接著,酒館的門被重重的推開,一群身披金色盔甲的戰士闖了進來。
這群不速之客,打亂了酒館原有的氣氛。音樂驟然而止,萊諾與卡特琳娜也停下了動作,不明所以的客人們交頭接耳。夜風從開打的木門吹了進來,讓原本火熱,曖昧的紅粉酒館充斥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就在這時,一位身材略微矮小的老頭嚴肅著臉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的身上穿著華貴,一身鑲滿琉璃的金袍,額頭上有著與金佩相同的金色符文。老者揚了揚手,露出佩戴著各色寶石的枯瘦手臂。幾個金甲戰士見狀立刻將木門關上,將門口堵了起來。
老者目空一切,走到金佩的麵前,行了一禮:“見過金佩少爺。”
“恩,免禮。”金佩看似隨意回應,但心裏早就樂開了花。老者的身份是金雀花家族的總管事,按照常理叫他一聲少爺也是正常。可金佩畢竟是家族旁支,與家族嫡係的小姐少爺們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作為總管事,哪有時間伺候討好這種不入流的貨色,沒有對他冷眼相向算是不錯的了。平日裏見到,老者最多也就對他點點頭,更多的時間則是視而不見。兩人雖是主仆關係,可額頭的符文卻是一樣,可見金佩的旁支在家族中身份有多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