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瞿祿,黎安(1 / 2)

誰也不知道瞿祿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模樣,也沒有人能知道瞿祿從前的樣子了。就連整日歌頌,視為聖地的佛門,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遠遠的離開這個聖地。遷移到那個遙遠而喧囂的黎安。

時間就是如此。不使用任何方法和手段就可以改變一切事物,抹殺一切的痕跡,甚至連滅族之恨都可以流逝在時間的長河之中,而這一切都是在人們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完成這樣的轉變。

現在的人隻能靠著古典的隻字片語,猜測在千萬載以前瞿祿是如何佛寺連綿秀麗壯闊。縱橫的山脈是如何被一坐坐佛寺,古塔,齋院所淹覆。整個大地是如何沐浴在佛光之下,引數萬萬信徒來此朝拜,一步一步走出了這條百裏寬的朝聖之路。

僧侶,沙彌在瞿祿,亦或這片大地上是如何受人尊崇。當然這並非他們獨享。同樣受人尊崇頂禮膜拜的還有一些衣著藍灰色長袍,發束長冠。或手持拂塵或身背長劍的男子,他們便是道教門徒了。

瞿祿以東,以至於黎安。黎安之東以至於邊際便是虛若穀,背靠荒蕪虛境。虛若穀便是道教根基之所,山穀容納整個道教三百樓閣,三百庭院,三百殿宇皆在其中,容納萬象保羅天地。道教九百屋宇,看似無法與佛門的一方大域顯得雄壯宏偉,根本達不到齊名於世的地步,但這卻不是那麼簡單。隻是其中一切不為外人道也。

黎安百派皆為其依附,以逾萬載皆不敢稍有造次,其實力可見一斑。天下之勢三足鼎立,但其實隻有佛道兩家為勢而動,因勢而起。雄踞於這片天地,主宰浮沉。

其餘一足確是隱於世間,隻是玄門之名響徹天下,隻是少有人能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不過這都是萬萬載以前的曆史了,對於現在來說太過遙遠。甚至文字都沒能全都記錄下來,而且曆史,文字,傳說都並不是那麼可信。

這個世上能相信的東西太少,少到幾乎並不存在了。

現在的這方世界,和萬萬載以前唯一沒有變的就是它還是分為三大域。黎安麵積最大最為繁華,瞿祿位於黎安西北方是連綿不斷的山脈和遮天蔽日樹木。還有一域名為南澤,位於黎安以南,是一片水鄉,片片連水,家家有船,更遠的地方是一片海洋。

世界之大無以丈量,人口之多不可計數。不過人口都集中在黎安域中,分布於黎安百城中。南澤也隻有一些喜水而居的族群棲息於此。

莽山,位於西域瞿祿中心。一座高不過千丈方圓隻有百裏的小山,在這山巒綿延縱橫無際,叢林遍布無休無止的瞿祿,能有一個名字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不容易得是,平日百裏不見飛鳥,千裏不聞蟬鳴的莽山,今天卻上來了許多不速之客。

瞿祿,一個渺無人煙的荒涼之地。除了一望無際的荒野山脈,就是接天連日的巨大樹木。因為近乎無邊的巨大,極易迷失的地形,加上無利可圖。所以少有人跡,更不要說莽山這樣中心的地帶了。

莽山西南方不足百裏之地,人跡罕至,唯有經久不衰的大風在此肆虐。就在此時,一名男子出現在這片不毛之地。狂風將他敞開的衣襟吹得冽冽作響,露出大半白皙的胸膛,破碎的衣絮和零散的發絲也隨風而動。而這風卻絲毫不能阻擋他的步伐。隻見他雙眼微眯,嘴邊叼著一根纖細的茜草,手中握著一把獸皮包裹的劍器,從容的在狂風中朝著莽山方向緩步而行。風止,人亦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