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死城位於鬼穀大陸西陲,這裏終年無春,終年無人。
死城方圓不足十裏,之所以稱之為城,是因為這不足十裏之地,安葬了許多曾讓整個天下都震動的強者。
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將最終的歸宿選在這裏,若非要說有的話,倒也有一個不甚確切的傳言。
那便是傳說中的陣道第一人就從這裏出世,然後從這裏走向世界,最終又將自己安葬在這裏。
這些曆代至強者將自己葬在這裏,就是希望死去之後的遺魂可以尋到陣道第一人,而後再悟大道,重獲新生。
但無數年來,從未有人真正見過所謂的陣道第一人,也沒有人尋到他的屍骨墓碑,更沒有人得到其遺留下來的典秘陣法,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萬古至今,天下一直流傳著一個未解大秘!
陣道第一人,究竟是誰?
……
三九寒冬,風烈如錐!
然而就在此時,在死城西北處的角落,一塊無名墓碑之前忽然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挖動地下的土壤。
沙沙……
這種聲音越來越清晰,直到地麵開始鬆動,一隻人類的手掌忽然出現在積雪之中,指尖微微動了兩下。
這一幕,若是被人看到的話,定會被嚇得魂不附體,六神無主。
這裏可是死城,是墓地!
挖掘了許久,那隻手掌終於破開了厚厚的積雪,可以看清一條手臂已經從地下探了出來,緊接著借助這條手臂的力量,一個活生生的人從無名墓下爬了上來。
一個男人!
或者說,是一名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
“呼……”
大雪下的更加猛烈了,劇烈的寒風像是要將這片虛空都吹碎一般!
少年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青色衣衫,風一吹便鼓鼓囊囊。略顯瘦弱的身軀,似乎快要被這烈風給吹翻了。而即便如此,少年卻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架子,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時間一過便是兩個時辰,死城寂靜的讓人覺得可怕。
“我是…江易?”
許久,少年才有些不太純熟的張開嘴唇,用隻有他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小聲喃喃了這句話。
這是一張普通的臉,隱約可以看出幾分英氣俊秀,或許是因為太冷的關係,膚色顯得有些蒼白。而最讓人感到特別的,是在這張臉的眉心正中,有著一顆殘月形狀的紅色印記。
道出這一句話後,少年又像是陷入了永恒的沉思之中,眉梢頭發都已經被白雪占滿,並慢慢結冰。
“我是江易,我怎麼會在這裏?”
少年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睛很大,但此時在這雙眸子之中,一絲光亮都沒有。
“我不是在太阿深淵煉化一門陣法麼?這裏是……”
江易艱難的轉過頭去,當看到自己身後那一塊無名的墓碑,以及身後無數隆起的墳堆時,恐懼瞬間充斥了他的全身。
“墳,墓碑,我……死了?”
他驚叫了一聲,從雪地中跳了起來,緊緊盯住墓碑。
這塊墓碑是以青霜玉為材質切割成的,青霜玉極為昂貴,即便是在整個鬼穀大陸上也是難逢一見。
但墓碑之上,為何沒有自己的名字?
江易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但當他無意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之後,一抹驚駭之色瞬間湧現出來!
那青色衣衫襤褸的耷拉在身上,就好像一個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顯然是極不合身的。
“怎麼可能?”
他又拿起了那塊青霜玉的墓碑,像是照鏡子一般照了一下自己的臉龐。
當看到青霜玉中的影像後,江易的身體像是被驚雷擊中一般,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已。
“這是我十八歲時的模樣,我不是已經二十八歲了麼?究竟是怎麼回事?”
江易努力回想著最後那一刻的記憶。
那一年自己二十八歲,為了尋求強大的實力,為了尋找自己日思夜想的父親與愛人,他走上了鬼穀大陸南部的南冥魔界。
在那裏,他尋到了聞名天下的太阿深淵。
在深淵之中,江易尋到了一門極品陣法,但就在那門陣法快要被江易煉化成功時,卻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深淵之底,一股神秘的未知力量憑空出現,直接將他擊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就是現在了。
鬼穀大陸,方圓何止億萬裏,人口如大海蚍蜉,無法計算。
鬼穀大陸上的陣法,並不是用來擺兵布陣而用。每一門陣法都具有實體形狀,像是法寶稀物一般存在於世間。修士得到一門陣法之後,可以用特殊的手段將陣法煉化,然後融入體內,戰鬥時可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