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坐在畢宿背上,看著緊追而來的萃鳶笑道:“萃鳶師姐果然好見識,隱雲山流水見過萃鳶師姐!”
萃鳶撇了他一眼,道:“裝模作樣!流水是你的道號麼?”
“嗯,師傅說我應霧而生,流水二字也是機緣所在,所以既是名字也做倒號!”
“切,既然是隱雲山的人為什麼一開始不說啊,你們隱雲山的名頭一點都不比劍閣差的啊。”
隱雲山在不語仙州西北,也是威名赫赫的正道門派,萃鳶在劍閣時常常聽人提起隱雲山,就算是自己那孤傲的師尊提起隱雲山道宗也是十分敬佩。
流水聞言卻是臉上一副苦笑,跟她說道:“隱雲山中有七峰一穀一樓,我跟師傅終日守在七皎穀,我們於道宗來說已是可有可無之人,在外提起隱雲山之名也是妄為。”
萃鳶聽聞此言,想來是觸及他們隱雲山中的家事,也不在多問什麼。兩人衝著那光柱飛去,可是不等靠近便覺得那光柱周遭繞著一層排斥之力,不論如何施為極限也就是十丈處,若想再近些、不論如何努力一絲一毫也前進不得了。
這光柱自沉淵大澤中央向上射出,往上已是衝破雲層,流水本想順著光柱往上,可是直到畢宿再也不能往上拔高的時候那光柱還是瞧不見盡頭。既然往上不行,那就隻能向下了,兩人到了沉淵大澤上空,那股絕大吸力還在,兩人也不敢再往下落了。
光柱周遭那光輝好似水波一樣層層飄蕩在沼澤上麵,除此以外在沒有其他特異之處,兩人正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這時西方數個光點正朝這裏飛來,待到近處那尖利的啼鳴聲響起,和霧流水身下的畢宿叫聲一般無二。三隻畢宿背上坐著三人,為首的是個俊秀青年,坐在鳥背上挺直了身子淡淡一股清傲之意看著便如那翠竹,挺拔正直。
左右兩邊是一對雙胞少年,相貌身材一般無二,就連看著萃鳶和流水兩人的那種奇怪表情都是一模一樣。
流水苦笑一聲,看著三人客氣道:“見過靈竹師兄!鏡水水鏡兩位師弟近日可好?”
名叫鏡水水鏡的雙胞兄弟聞言俱是輕哼一聲別過頭去也不答話,到時那靈竹笑著回道:“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見到流水師弟你,師弟不在七皎穀怎麼到了這沉淵大澤了?”
流水老實答道:“一甲子已過,正是沉心靈泉現身之際,師傅前些時日叫我過來取些,師兄來這裏莫非也是為了這個麼?”
靈竹點頭笑道:“正是為了這靈泉來的!呃...不知這位姑娘是?”
看他問道萃鳶,流水笑著說:“這位是撫空劍閣的萃鳶師姐,前幾日裏小弟有難多虧了她幫忙。”
萃鳶看著這幾人之間的尷尬氛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靈竹到時十分客氣的跟她行禮。
“在下隱雲山九曜峰靈竹,萃鳶師妹來這兒也是為了這靈泉麼?”
萃鳶本想擺手解釋可是瞧見流水對她悄悄眨了眨眼睛,趕忙點頭答應道:“是啊是啊,沉心靈泉嘛。”
靈竹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不妨就一起行動吧,今日這情形跟在下下山時師尊所講的情形大不相同,說不定會有什麼變數,咱們五人共處到時也好應付些。”
“呃,既如此,那就煩勞靈竹師兄照顧了。”
寒暄過後靈竹帶著鏡水水鏡卻是直接落在了沼澤上空,憑著道法盡力扛著那大澤上空的巨大吸力。比起他們自然還是相處過得流水關係好些,萃鳶收了蒼水直接落在畢宿背上,碰了碰流水的肩膀跟他問道:“喂,你怎麼不跟過去啊?”
流水瞥她一眼,輕聲說道:“你傻啊,咱們暫且先看一會兒,等他們試探過了之後再跟上去才妥當一些。”
聞聽這等奸詐之言,萃鳶一臉驚訝,偷偷道:“你跟他們的關係還真不好啊,有什麼過節嗎?”
流水答道:“跟靈竹過節倒是沒有多少,不過水鏡和鏡水那兩個臭小子過去害死過我的靈鳥,我總不能當這沒發生過還上趕著上去巴結他們吧。”
萃鳶這才恍然,不過還是唏噓說道:“沒想到你們隱雲山的師兄弟中間也是關係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