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愣小子沉迷美優伶老母親含淚飾佳人

引子妖嬈的風兒把綠絲絨般的麥苗吹得搖頭晃腦;不安分的浪蝶在金黃色的油菜花間追逐戲鬧

鄂東南地區的梅寧鎮,背靠青山,麵向田園,風光旖旎,氣候宜人。青一色二層小樓,白牆紅瓦。小鎮北麵,形成天然屏障的連綿高山上,樹木蔥鬱,花鳥繁多。

三月溫暖的陽光下,從山中眺望,被分割成大小不一、形狀不同的塊塊綠色麥苗和金黃色油菜花與白牆紅瓦,交相暉映,相互浸染,遠處平原上,淡藍色天光水氣襯托著天際線,景色格外清新悅目。

幾百米長的主街上,穿著**挑花上衣、超短裙、高跟鞋、挎著仿製“香奈爾”皮包,三一群四一夥的靚女在悠閑遊蕩,穿著簡單、拿著小錢包的大嬸提著大包小包匆忙奔走,個性張揚、穿著入時的俊男開著摩托車呼嘯而過,挑著籮筐、滿身大汗的樸實溫厚的農民大叔在沿街叫賣……各色衣著的人群川流不息,濃縮了現代化的時尚氣息和古老淳樸的農耕民風。入夜時分,店鋪關門後,一切人為聲息全被阻隔在溫馨的小四合院外麵,隻在水泥路麵和寂然相對的白色牆壁上回蕩。

南北走向的小鎮,從鄂皖國道線分支而上,直達鎮中心。在鎮中心稍北的位置上,有一家《梁發商店》,門麵不大,賣一些日常用品,毫無特色。時常,有位青年,端著書,坐在店鋪的角落,那專注的神情,不少給這個毫無特色的店鋪增添了一些特色,或者說是給這個有些粗野風氣的小鎮注入一些文氣。可是當你走進店鋪,當他抬頭衝你一笑時,便會從那一笑和過分謙恭熱情的態度中,感覺出這青年身上有種奇特的矛盾成分:亦雅亦癡。

此青年叫梁文清,此店店主的兒子。二十八周歲,長得白胖,戴副黑框眼鏡,身穿卡其色格紋西服,黑色長褲,白色運動鞋。店主以自己的名字作為店名,喻意美好。梁店主年近半百。夫婦倆生有二女一男,二女均已出嫁。一家三口,依靠小店為生,雖不算富裕,倒也寬裕自在。梁店主,主掌店裏一切事務,梁母料理家務兼帶整理晾曬商品,小梁幫爸爸拉運貨物,或替父親守店鋪。

初春的一個夜晚,當路燈昏黃的光孤單地照著夜行人回家的時候,梁店主關上店門,來到後麵的廳堂。突然冷不丁一聲:“歡迎1號男嘉賓上場!1號男嘉賓來自百合網。男嘉賓,請自我介紹一下。”

梁店主和坐在紅色沙發上看電視的梁母聽後大吃一驚。梁父第一反映就是把正在放相親節目的電視機關掉。梁母則瞪大眼睛探尋地看著說話的兒子,而後者正把搖控器當話筒舉在嘴邊,一臉正經地站在廳堂的中央,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成分。老倆口各自在心裏歎息:“完了!舊病複發了!”一分鍾後,梁母小聲地試探著問兒子:

“兒子呀,你在幹啥?他是你爸爸。”

隻聽又一聲:“十號佳麗不要打岔,說正經的。”

“完了!是真的了!都怪自己愛看這類節目,才把兒子害成這樣!哎!這些年為他治病的錢都白花了!”梁母傷心得要哭出來。這時又一聲:

“十號佳麗,你的心思我摸得一清二楚,不就是想引起1號男嘉賓的注意,好讓他牽你走嗎?你真是個著急的姑娘!你再想嫁人也要等我把過場走完是不是?你幹擾了程序,你得受懲罰。懲罰是,如果男嘉賓牽了你的手走下舞台,你必須一年內不能和他結婚,要是你不答應,就休想和男嘉賓走,在這舞台上我說了算。”

梁母哭笑不得。照以往的經曆,兒子一發瘋癲,就得順著他,要是跟他擰著幹,他會瘋得更厲害。梁母邊照著兒子的吩咐扮演起電視中的佳麗,邊傷心地想:

“兒子自幼聰明好學,品學兼優,是他們老倆口的驕傲,誰知十八歲那年高考時,突然精神失常了。經過這些年的醫治,病情終於有所好轉,雖說不算完全恢複正常,有點靈氣中透著憨氣,精明中透著傻氣,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瘋癲。看來他又要把我們老倆口折騰一番了。唉!我真是命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