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慌了,這個姿勢太曖昧,壓迫感太強,我完全接受不了,可我又完全無力反抗。
“皇上……”我囁嚅著說,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他剛剛才對我說過,他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他想要我,就絕對不容許我反抗。
可我不想要他,我勢必要反抗。
“華子怎麼不叫朕‘錚哥哥’了?”黎錚眉眼微垂,語聲有些粗嘎。
我心裏一驚,自從他登基以來,我隻叫過他一次“錚哥哥”。我承認,那一次我是在打感情牌,希望他能夠看在往日情分上,對我多加優容。
可今天,我絕對不能再叫他“錚哥哥”,尤其是在這麼一個尷尬而又危險的時刻。
皇帝是什麼人?
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完全不必抵製一星半點誘惑的人!
我不知道我這種正反麵都分不清楚的身材能不能對黎錚這種見慣春色的人形成誘惑,但我畢竟是光溜溜的,萬一他突然獸性大發,那可就糟了八輩子的糕了!
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垂了眼簾,小心翼翼地說:“你壓著我了。”
我不敢稱他為“錚哥哥”,同樣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稱他為“皇上”,我怕任何一點小小的閃失,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我沒有為素素守身如玉的打算,那不現實。我的身份在那兒擺著,我不可能終身不嫁,為一個沒名沒分的男人守一輩子。
可我也從沒想過要跟了黎錚。
我原以為,我最終的命運會是由老祖宗指一門親事,總不外乎京中權貴、封疆大吏,新科狀元也有可能。若是局勢所迫,興許還會遠嫁外邦和親。
以上的情況,我都可以接受,可是我接受不了成為黎錚的女人,整天活在後宮的勾心鬥角、陰謀算計中。
黎錚聞言,眼眸中倏地閃過一絲笑意,用手肘撐起身子,依舊在我臉上不足半尺的地方俯視我:“這樣好嗎?”
我能說不好嗎?
我沒說話,黎錚又道:“怎麼不看著朕?”
他說話的時候,清淡的龍涎香氣隨著呼吸,一陣陣地噴薄在我臉上,分明是溫熱的氣息,我卻感到整張臉都被燒熟了。
頭暈腦脹,呼吸不暢,感覺全身的血液一股腦兒地往臉上湧,整張臉燙得都能煮雞蛋了。我毫不懷疑,若是黎錚再不離我遠點,我立刻立馬上馬爆炸給他看。
“嗯,這一次朕真的能夠確定了,華子就是臉紅了。”黎錚笑得既得意又猥瑣。
你瞎呀?隻要是長了眼珠子的人都知道本王臉紅了好嗎?
調戲啊!調戲!這是赤、裸裸的調戲啊!
可憐本王白天殫精竭慮地為他辦理政事,晚上還得被坑去暖床,如今就連泡個澡,還要被他偷看!
有黎錚這樣不要臉的皇帝麼?有本王這麼沒出息的王爺麼?
我無語問蒼天,蒼天無語回答我。
“華子害羞了。”黎錚很篤定,伸手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臉上劃拉。幸好本王的臉不是桃子做的,否則毛都要被劃拉幹淨了。
我不是害羞,我是羞憤!羞急!羞惱!
如果黎錚不是皇帝,我保證我會親自閹了他,將他丟進淨身房插羽毛!
“真是難得呢!”黎錚那個臭不要臉的滿臉戲謔,摸完我左臉摸右臉,沒完沒了了。
“華子臉紅的模樣,越發嬌俏了,就像個熟透了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咬一口。”
……
熊掌移到了我眼皮子上,輕輕地撫摸:“華子的眼睛又黑又亮,就像……唔……就像兩顆熟透了的葡萄……”
豬蹄移到了我嘴唇上,指腹帶著點兒微微的壓力,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華子的嘴唇紅豔豔的,就像……唔……櫻桃,熟透了的櫻桃……”
他娘的,本王整個人是不是白嫩嫩的就像一塊嫩豆腐啊?
黎錚怎麼還不去死?
“唔……朕估摸著,這樣滑這樣嫩這樣水靈的櫻桃一定很香甜,一定!”黎錚的聲音低柔微沉,恍如囈語,眼神隨著語聲越來越迷離,跟中了魔障似的。
頓時,天雷滾滾,一個接一個地直往我腦門子上劈,劈得我皮開肉綻,外焦裏嫩。
我心裏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事情要大條了!
你知道什麼叫做“好的不靈壞的靈嗎?”
簡單來說,就是烏鴉嘴。事實證明,本王的的確確夠烏鴉嘴的,本王的預感隻要是不好的方麵,那都是百分百要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