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王朝。
景陵七年,北元與突厥秘密聯合,分別從西北、東北兩方攻入中原。來勢洶洶,銳不可擋。正逢華懿祖調兵南下,大華北部一片混亂,血染北地,邊境百姓苦不堪言。
皇宮,金鑾殿內。氣氛陰沉,鴉雀無聲,絲毫沒有往日百官爭鳴的熱鬧。
華懿祖黑著臉看著座下的文官武將。
“南下的兵馬趕到至少還需一個月,其餘各地派來的援兵數量不足,朝廷的兵馬起步不久,東北餘兵不到十萬,如何對抗十五萬突厥兵馬?西北還好,但若援兵推遲,也難以保全我大華西域領土!你們說,朕當如何?!”
文武百官不知如何作答,皆是跪地叩首,一言不發。
“有臣在,對付不得麼?”正當華懿祖怒極之際,殿外傳來一個清亮的男聲,打破了金鑾殿中那令人無法待下去的沉重氣氛。
“興、興華王殿下!”殿內眾人皆是眼前一亮,華懿祖同不例外。
“臣參見陛下,”那興華王並未跪地,隻是鞠躬抱拳行禮道,“陛下放心。東北那邊......”
話未說完,但見一個士兵衝進殿來,“報!捷報!啟稟陛下,東北大捷!正當東北軍精疲力盡之時,興華王現身,妙計守城,且讓那突厥兵馬十五萬全軍覆沒!”
興華王笑著看向華懿祖。那士兵這才反應過來,“興華王殿下!”
“如此甚好!有勞忱弟了!”華懿祖大喜過望,竟是走下寶座,親自扶了把那興華王和來報士兵。朝臣們也皆大歡喜,殿中氣氛甚是歡悅。然而華懿祖忽然問道:“忱弟可知西北如何?”語氣中略含期望。
眾臣也是忽地沉默下來,等待興華王的答案。興華王早知華懿祖必有此問,朗聲笑道:“陛下盡可放心,咱們隻需靜待捷報即可。”
懿祖微愣,隨即反應過來,亦是朗笑,連聲道好。
大華西北。
塔裏木河的兩岸,是截然不同的局麵:以北,士氣低落,放眼橫屍遍野;以南,士氣高昂,個個神采飛揚。
南岸。數萬華軍的前頭,一匹十分顯眼的汗血寶馬上,坐著一個青年女子。
那女子身著森綠勁裝,馬尾高高束起。容顏清麗,還帶有一絲西域獨特之美,神采驚華,但她臉上那淡然的笑容竟使人心中生寒。
女子模樣愜意,讓河對岸的北元殘兵更加憤怒。但終究僅限於憤怒,因為……他們心底更多的,是對這個貌似纖弱瘦小、實則如地獄魔鬼的青年女子的恐懼。
“北元王考慮得如何?”不知過了多久,女子打了個哈欠,開口問道,“是老老實實退到極北之地安度晚年,還是要繼續跟咱們大華拚死一戰?或者……如果北元王歸順大華,晚輩會更加歡迎哦?”
河岸北邊,北元王並不答話,隻是黑著臉盯著對岸笑臉盈盈的女子。他一定要把這個女人給淩遲——如果他的眼神有這個異能的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許久,他才沉聲問道。可即使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沉穩莫測,卻依然透著掩不去的惶恐。
青年女子嫣然一笑。
“晚輩姓百裏,名君華。”
眼眸猛地一縮,北元王如遭五雷轟頂。是了……從古至今,男兒梟雄何時少?如此女中豪傑,即使並非絕後那也是空前。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聲音疲憊沙啞:
“原來你是......興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