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君遲愣了一下,抱住和尚說道:“大師的言外之意,我的奶奶身體沒有大礙了?可是她為何會吐血啊!”
“你奶奶那是有心事鬱結於胸,難以舒解,急迫難當,所以氣血倒流,才導致吐血症狀。你放心,隻要服了我幾副藥,應該就會沒事了,不過老夫人一定要萬事看開,不要再鬱鬱寡歡,否則終有一日,你的身體支撐不起,神仙也回天乏力了。”和尚瞅了一眼臧夫人,規勸著說道。
“多謝大師慈心,我自會善自保養的。”臧夫人說完,顫微微地站了起來。
“大師,謝你的診脈之恩,還要煩請大師給奶奶開個方子,我們也好照方抓藥啊!”小孟君看著老和尚,一板一眼地說道。
“小子,我看你言談舉止還挺規矩聰明的,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吧?”和尚早就看出了眼前的這個奶奶年歲尚輕,明明是化了一副妝容,而這個孩子聰明得體,也絕不可能出自小門小戶。這幾個人,應該是出自大戶人家,萬不得已,才流落到此處的。至於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和尚倒沒有興趣知道,他隻是對眼前的這個孩子感興趣。因為他行醫半生,走遍大江南北,雖然在醫術上有了很大的成就,卻始終沒有聰明可心的弟子來繼承他的衣缽,讓他引為終身憾事。看到眼前的這個孩子如此心思細巧,觀察力如此敏銳,他就動了收徒弟的心思,隻是不知道人家意下如何呢!
“這,大師說笑了,我哪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孩子,不過是家父經常在我耳邊教導,所以比尋常孩子略多懂些禮數罷了,大師真是太高看我這個小孩子了,嘿嘿嘿嘿嘿嘿!”孟君心裏一驚,心想這個老和尚竟如此厲害,一下子就能瞧出我的家世,再多說下去,怕是要露餡兒了,我還是少說為妙,繼續裝傻。
“大師,我們都是鄉下粗人,哪有您說得那麼厲害。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今日老身得蒙您的眷顧,十兩銀子不成敬意。”臧夫人想堵住和尚的嘴,就命李管家拿出十兩銀子作為診費,交到了和尚手上。
和尚何其聰明,知道不宜再問下去,就此收嘴,轉移了話題,“夫人,我給你看病倒不是為了診費,我看你也並無大礙。令公子冰雪聰明,難得一見,不知道貧僧是否可以收他為徒,將我的衣缽傳授與他?”
“這,這恐怕不太合適吧!”臧夫人聽和尚說要收孟君為徒,心裏大吃一驚,急忙拒絕地說道:“我們與大師素昧平生,大師何以如此看中他?更何況我們將要回鄉,和大師並非同路。天下聰明的孩子如此之多,大師來日會尋到如意高徒的。孟君不識大體,怕是要辜負大師的美意了。”
小孟君也被大師這份突如其來的美意震懵了,不過他終究明白這樣做並不合適。於是,他整了整衣服,走到和尚麵前,應聲說道:“大師美意,我心領了,感激不盡。隻是如今奶奶抱病,我們急於返鄉,而且我平庸之質,怕是不適合繼承大師的醫術精髓。所以,不得已還請大師收回誠意。”
在一邊的掌櫃也覺得這件事太突如其來,不符合人之常情。所以也走上前去勸慰道:“大師這份心意是極好的,隻是時機不適合,不如來日方長,再討論此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