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傾泠先一路帶她去了九星殿。
上午是官員小姐們賞梅看雪,晚上的時候宮宴才正式開始,而接見木寒國公主就是在這九星殿中。
然後千夜傾泠帶著她去了芊歌院便離開了。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茫茫的白雪中,她才回過神來踏入了芊歌院。
走進芊歌院,不同於外麵的清麗寒冷,裏麵嬌笑不斷,穿紅走綠。各家的小姐夫人們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把這芊歌院裝扮得就好似春天般繁花似錦,百花齊放,爭奇鬥豔。
當那個披白色大裘的青衣女子出現在眾的視線中時,各家小姐們眼中閃現警惕,那是一種美貌女子見到比自更加美貌的女子時才會出現的警惕。一個木寒國公主已經夠讓她們對付的了,如今竟然又來了這樣一個傾城絕色,氣質高然的女子。隻是當她們看到蘇洛衣頭上的發髻時才放下心來。
原來她已經嫁人了,那麼她於她們而言就沒有什麼威脅了。見她衣著不凡,有幾個女子還主動上前來搭訕。但是蘇洛衣從頭到尾都隻是不鹹不淡地應付著。漸漸地,那幾個女子也就散了。
大雪初過,整個芊歌院裏正被茫茫的大雪覆蓋著。冰晶玉樹,瓊枝點綴。雖然昨天還開得如火如荼的菊花被打折了,但是那一樹樹的紅梅卻提前開了。銀裝素裹中,那點點的紅梅乍然開放,迎風而立,輕輕飄搖,說不出嫣然豔麗。
蘇洛衣坐在小亭內淡淡地品著茶,皇宮這種地方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來的。而她能來完全是憑著千夜墨芴的令牌,所以青芍現在還留在桀王府裏。
“不知夫人的夫君是哪位大人?”一位雍容華貴的****步入小亭內,對著蘇洛衣友好地笑道。
若不是額角的皺紋和她不同於一般少婦的服飾,蘇洛衣倒真會以為那人隻是初成親不久,可見那位****保養得有多麼好。而她的身後一位藍衣女子柔弱嬌美,步態輕盈,宛若生花。絕美的臉,傾國傾城的容顏,倒也真是一位絕色佳人。
蘇洛衣跟那位****打了個招呼又對她身後的小姐笑了笑,同時對於那位****的話卻是避而不答。
對於這裏的人,蘇洛衣沒有任何好感,那麼眼前這兩人也不例外。
那位****也不惱,隻是慈愛地笑笑,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夫人的相公可是不便告知?”說完也不等蘇洛衣開口便繼續說道:“夫人不必擔心,我們家老爺雖然是當朝大將軍,手握兵權,但是也不會瞧不起那些一般的官員的。”
蘇洛衣秀眉一擰,這女人還真是囂張跋扈的緊,難道她就不知道槍打出頭鳥嗎?經眼前這個女人這麼一說,蘇洛衣自然也能夠猜到她們家老爺是誰了。
當朝的大將軍,又手握兵權的自然是指薛斷風,錦王千夜傾泠的舅舅!不過她就那麼篤定她家老爺兵權在握嗎?蘇洛衣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那位****炫耀了半晌,見蘇洛衣仍舊隻是淡淡地笑著,隻是偶爾應付幾句。心下便有些惱怒,那些夫人哪個不忙著巴結她的,想把自家的女兒嫁給錦王的。當然,她是不可能幫那些女人的,她還在盤算著怎麼把她的女兒嫁進錦王府呢。
雖然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看樣子還沒有女兒,但是這個女人竟然對她如此無禮,她又怎麼咽得下這口氣。但是顧及到她的麵子,又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發作。餘光瞥見身後那個藍色的身影,****得意地說道:“若雪,今日天氣如此好,又有位夫人在這裏,你不如就此彈奏一曲,讓夫人指點一二吧。”
“小姐美豔絕色,知書達禮,想必琴技也定是一流,本夫人琴技拙劣,不敢獻醜。”蘇洛衣淡淡地說道。指教?怕是沒安好心吧。她也無心出頭。
薛若雪在剛才她娘說話的時候已經坐到了古琴前,如今聽蘇洛衣如此說,便有些為難了。
“若雪,為娘怎麼教導你的,要謙虛,切不可恃才傲物。雖然你是祁城第一才女,但是如今這位夫人在此,你還不快快請教一翻。”****的話語裏多了幾分嚴厲,隻是麵上卻仍舊掛著虛偽的笑意。
蘇洛衣冷冷一笑,這女人還真是會演戲。明著說要虛心請教,實則搬出了祁城第一才女的名號。祁城是淩天國的帝都,其青年俊才之多自是不用說,而能夠當選這祁城第一才女名號之人,那必定還是有些真材實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