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姚憬寒呆愣片刻,餘光瞥了瞥旁邊仍舊如癡如醉的男子,訕訕道:“不認識……不認識……”

“是嗎?”軒妗明顯地不信,又故意說道:“你的風流之名享譽祁城,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你怎麼可能不認識?”

見此,姚憬寒撲哧一聲笑了,點了一下她的鼻子,戲謔地說道:“怎麼,小丫頭吃醋了?放心,不管寒哥哥有多少個女人,都不會忘了你的。”

他的話,讓她又氣又惱,而他的動作,更是讓她氣惱。為什麼他定要將她當作那個長不大的丫頭呢?其實他不知道,有些東西已經在時光的流逝中悄然地改變了。

權利,陰謀,讓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的丫頭了。而他,還是當年那個會護著她的寒哥哥嗎?

“嗬嗬,這麼多年不見,小丫頭的脾氣見漲了啊。”姚憬寒星眸如光,臉上一貫風流的笑意。

軒澈並未說話,隻是笑笑,然後踏步跟了上前。剛才他的心都在離去的那個女子身上,根本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隻是他卻聽到了姚憬寒說他不認識那個女子。雖然他知道姚憬寒的這句話可信度並不高,但是他的心底卻是這樣期望的,至少那樣他還有機會。

過兩天就是皇宮大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或許這次他還可以帶意想不到的禮物回到木寒國。送到公主和親,若是能夠再娶一位女子回去,那必定是親上加親。想到這兒,軒澈嘴角浮上一層淡淡的笑意。踏步也跟了上去。

時光如梭,蘇洛衣坐在湮韶閣內淡淡地飲著茶。她忽然轉首對著旁邊的青芍說道:“青芍,我想吃些梅子,府裏可有?”

青芍疑惑地看了蘇洛衣一眼,但是還是快速地答道:“嗯,夫人,我這就去跟廚房要些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隻有在私下青芍才會叫她小姐。在王府裏,人多嘴雜,青芍在別人麵前仍然是叫她夫人的。

那次回來之後,蘇洛衣本以為千夜墨芴會再次找她算賬。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回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千夜墨芴,或許是宮宴將至,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的原故吧。

過了一會兒,青芍小跑著回來,扁嘴不滿地說道:“廚房的人說王爺不喜歡吃梅子,所以府裏並沒有備上好的梅子。”

蘇洛衣一愣,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兒,可是偏偏她最近想吃梅子又想得緊。邃淡笑著說道:“無妨,你取些她們吃的梅子來也成。”

青芍有些為難地說道:“我也是這麼跟她們說的,可是她們說這兩年梅子收成不好,府裏並沒有備太多。又剛巧地趕上了後院有幾個大嫂懷孕,把梅子都吃完了。”

當時的蘇洛衣對於那些下人的話並沒有太多的注意,擺手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

看了看外麵已經晚霞滿空,風透過半敞的紙窗灌了進來,蘇洛衣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對著旁邊的青芍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酉時了。”

已經酉時了嗎?一天又要過去了,看來時間過得真快啊。

明天就是宮宴了吧。隻是那又關她何事?如今她隻是桀王的妾,以她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出席那樣盛大場麵的宴會。至於那個人,如今見或者不見都是一樣了。況且,明天是木寒國公主前來和親的日子。既然千夜墨芴一心想娶那個公主,那麼她的出現終是不合適的。

想到這兒,蘇洛衣淺淺地笑了。她本不愛千夜墨芴,如今他要娶別的女人她心裏自然也不會有太多的想法,隻是希望那個公主到時候不要惹她。她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泰然處之。

蘇洛衣起身走到窗前,那裏正擺著幾盆別國進貢的波斯菊。淩天國較其它國家寒冷,所以這波斯菊也是開得極早的。如今在這裏,大片的金黃,映著屋內的紗簾,說不出的溫暖惑人。這樣一幅畫麵,竟然將外麵的寒氣都比下去了。隻是不管視覺上怎麼溫柔,寒風吹在身上那噬骨的冷意卻是怎麼也抵不掉的。

蘇洛衣輕輕地拈了一瓣細長的菊花瓣,轉過身來,笑著說道:“青芍,快用晚膳了吧?”

如今她倒是越來越乏了,怎的吃了就想睡?難不成她真是豬的,蘇洛衣頓覺好笑。

“夫人不是才吃過嗎?”青芍有些疑惑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