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組織的規則,要想離開,除非身殘。博易自己斷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應對所有困難的準備,所以說起這些已經很坦然了。
可是你從組織出來,過上了你想要的生活了嗎?以前的博易帥氣瀟灑,最是愛幹淨,現在這個樣子,他看到都覺得難受。
當然追雷知道博易隻有這個樣子才不會被仇家認出來,他們這種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之所以不想要離開組織就是因為做了那麼多殺人越貨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早已經沒有容身之處了。
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用聽任何人的話去做任何我不想要做的事情,我很快樂悠閑。以前睡覺都沒有睡個安穩的,夢裏麵都是些打打殺殺,現在好了,他隨便哪裏都可以睡覺,以地為床,以天為被,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心裏很安寧。
追雷,你雖然看上去很老了,但是你的心裏實際上是很年輕的,所以你會覺得我這樣做不值得。我說呀,是你還沒有看透。博易知道雖然追雷宣布退出組織,但是這些年他一直都做著跟以前一樣的事情,隻是賣命的人換了而已。
可能是吧。追雷以前總是覺得這個人的笑容一點都不真實,現在看到他的笑容裏全都是放鬆和釋然,他才覺得這個人應該是看開了。
對了,你的小孩呢,找到了嗎?追雷突然問道。
這個……我現在有些餓了,你請我吃東西,我給你講故事吧。博易笑道。
你竟然敢跟我在一起,不怕自己被人認出來了嗎?追雷有些好奇地看著博易,他現在搞成這個樣子不就是因為躲避仇家的追殺嗎?
博易放聲大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你如果複仇的話,你是願意殺了他,還是願意看著他苟且地活著呢,那些仇家看到我現在淪落到這個樣子,全都放棄了殺我的念頭了。我們以前的命都是栓在褲腰帶上的,但是現在倒是沒有人對我的命感興趣了。
博易並不介意在自己以前的老友麵前說自己現在窘迫的模樣,大概這就是釋然的最高境界吧。不覺得自己的傷口是傷口,這才是最好的痊愈。
追雷看著他現在的狀況,還是覺得痛心,可是看見他開心,他又覺得安然,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比開心更加重要的呢。
於是追雷將博易帶到了一個路邊的小攤上,點了啤酒和很多燒烤,以前兩個人收工之後就會將這些打包到宿舍,然後開始吃,現在可以隨意地在街頭吃東西,這樣的感覺真好。
博易爽快地大喝了一口,直接將一瓶酒喝到了一半:真是爽啊,已經好久都沒有跟你喝酒了。
博易很久都沒有喝過酒了,物質上實在是缺乏得厲害。
沒有辦法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兩全的事情,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要得到精神的隻有,那麼你就要準備好放棄金錢上的自由。
追雷從懷裏掏出一張卡:博易,這個你拿著。
你真當我是叫花子呀。博易玩笑道。
我沒有,你不要亂想,反正我那些錢也沒有什麼用得到的地方。追雷不知道該怎麼來解釋。
你當我沒錢呀,我隻是捐了而已。博易鄙夷地看了追雷一眼,真是小瞧他了。
追雷好像已經不認識麵前的這個人了,或許之前那個冷酷無情的搭檔已經死了,現在這個落魄但是快樂的人才是真正的博易。
隻不過追雷不知道該替他開心,還是替他覺得不值得。
隻要你覺得開心就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隨時找我。追雷舉起麵前的杯子。
什麼都不說了,都在酒裏。
你今天可不要慫了,我們今天不醉不歸,來一口幹。博易喝酒的時候很有王者風範,好像整個地盤都是他的一樣。
兩個人就像當年一樣,沉默地喝著酒,暗自較勁,這次還是博易輸了。
我要不是很久都沒有喝酒了,我才不會輸給你。博易不服輸地說道。
追雷扶著博易,兩個人踉踉蹌蹌地走在小巷子裏麵,喝過酒的人就是話多,
追雷,我其實已經找到了我的孩子了,但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已經不好意思去找他了。當初我說的那麼絕,他是不會再原諒我的。博易說起這種事情的時候,心裏還是隱隱作痛的,
你的樣子叫做什麼名字啊?追雷現在隻能記得他樣子小時候的樣子,但是名字已經忘記了。
博七裏。說起這個名字,博易就很痛苦,當年的事情就是不應該瞞著他的,如果不瞞著他的話,他也不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