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不能言語,衝朱釋使了使眼色,隻是瞬間明白了無名的意思。他告訴郎中,無名和他並無傷他的意思,隻是事出無奈,也隻好用這不是辦法的辦法,還請他馬上為這兩隻小狐狸醫治,不然。。。朱釋語氣真切,嚇得那郎中除了一身冷汗。
“好好好!小老兒都聽二位的,還請無名兄弟放下這手中的利器,這東西小老兒實在害怕!”無名撤掉手中的匕首,把郎中推搡到了小狐狸身邊。
此刻的小狐狸,氣息漸漸微弱了!
郎中開始為這兩隻狐狸檢查傷口,兩隻狐狸,一隻腹部有一個巨大的豁口,鮮血雖已暫時凝注,但可以想象出當時的疼痛;另一隻狐狸傷的更為嚴重,後腿受傷嚴重,應是不小心誤入了獵人捕獵野豬的陷阱中,除此之外,它嘴角流血,極可能受了很深的內傷。
郎中檢查完,也不住歎息,怎麼受傷如此嚴重。朱釋和無名容不得他廢話,立刻讓他治療。郎中走到櫃台前,從不同的藥箱中抓出幾味藥材,將它們一並放入藥杵中,慢慢碾碎,隨後塗在了兩隻狐狸的傷口上。
這藥塗上,果然見效。兩隻小狐狸的神情看起來輕鬆了許多,但不一會便哀嚎的更加厲害。無名見狀,一把搶過郎中手中的藥草,放在鼻尖嗅了嗅。神情突然緊張,衝著朱釋不住的搖頭。朱釋見無名此般反應,立刻意識到,這郎中定然在草藥中動了手腳。
朱釋雖然不是郎中,但自幼無依無靠,多時生病是自己上山采些草藥來喝,對著草藥,還是有一定的了解。朱釋嗅了嗅這草藥,也覺察了異樣,這草藥雖然氣味混雜,但有一種草藥卻氣味獨特,有一種奇特的芳香!世間劇毒之一_嗜血花!
沒想到這郎中是這般狠毒,竟然在這草藥中動手。朱釋惡狠狠的看著郎中,又看看這哀嚎的小狐狸,大喝道:“你這賊醫,竟然耍的這花招!快將這解毒之法告訴我!”
郎中大笑了一聲:“你這黃口豎子,解毒,你想得輕巧。這兩隻畜生中的是嗜血花毒,這嗜血花是花種異類,其毒性強烈,怎是你我想解就解的。”
這郎中,也真是可惡,朱釋看著郎中這般態度,不由心中大怒,一把抓起這瘦小的郎中:“你既能采這花,我就不信你沒中過這毒,這解毒之法,我猜你定然知道!”
“對,小子你說的很對,老朽我是知道這解毒之法,但是老朽絕不會告訴你。”這郎中頗為得意“你可知道,這嗜血花的奇特之處。這花你若用皮膚碰它,並不會中毒,甚至還會有美服之效,但你若不小心讓它進入你體內血液,一個時辰之內,它便讓你血液凝結而死!所以你說這解毒之法,我說知道,也不過是讓中毒之人在血毒尚未遍布全身之時,切掉一部分罷了!”
朱釋放下郎中,望著痛苦的小狐狸,心中不由得心生一絲歉意。本是一顆慈悲心,不料卻行冥王事。小狐狸可能會因他而死!
人啊!為何要這樣,隻是兩隻普通的生靈,難道就要為那莫須有的傳說,而背上永久的罪名。
朱釋明白,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事已至此,他也隻好,在做一次送葬人,為這些小狐狸送葬了!
突然,旁邊的無名再次抽出匕首,深深的在郎中的手腕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手腕流了下來,無名找來一瓷碗,接了滿滿一碗人血。端著鮮血,無名走到小狐狸旁,慢慢將鮮血喂給兩隻小狐狸喝,這鮮血有如神藥,兩隻小狐狸喝完,痛苦減少了許多!
“這是?”朱釋不解,看著無名這一舉一動!
無名看到朱釋疑惑的神情,愣了一下。走向窗邊的一盆鮮花,把自己的手指劃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隨即去摘那鮮花。
朱釋看到這,先是不解,頓時又恍然大悟。原來,這解藥,竟是這郎中的鮮血。
郎中多年深山采藥,不免采藥是劃破手指,再摘取這嗜血花時卻能平安無事。可見,這郎中之血,必有有易於常人之處。無名定是發現了這一蹊蹺,才斷定這血便是解藥。
兩隻小狐狸算是無名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但還有一隻有著頗為嚴重的內傷,朱釋此刻也不再客氣,拿著無名的匕首,頂在郎中的喉結上:“我勸你不要再耍花樣,那隻狐狸可能內傷較重,快去拿些藥來!”
這郎中不敢怠慢,經過這一番折騰,也不敢再耍花招,老老實實的包了幾包草藥交予朱釋。
朱釋接過草藥,見天色不早,便和無名抱著小狐狸離開了醫館。
郎中望著朱釋和無名,輕輕說了聲:“沒想到啊,沒想到!”床旁的那盆鮮花,慢慢的枯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