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匈奴崽子可算出現了,還好我留著孫當的四陣兵將沒有解散,士達,且看我將匈奴人徹底擊潰!”張燕麵上浮現出一絲嗜血的神情,在他眼中,匈奴與錢糧已經畫上了等號。 前來報信的黑山軍小頭目卻是猶豫了一下,道:“大……大帥,這支兵馬不像是匈奴騎兵,大半倒是步軍!” “那是誰?”張燕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那個狗娘養的敢在這時候占老子便宜!?” “看衣甲……好像是並州的駐軍……”黑山軍小頭目有些不確定。 “但願不是他……”張燕的神色變了兩變,嘀咕了一聲,隨即大喝:“通知全軍,別在收拾了,全部隨我出陣!” 聽到並州駐軍的時候,林森心中一動,也是立刻道:“燕帥,我也隨你出陣!” “走!” 當黑山軍在營寨外列開陣勢的時候,從西麵而來的那支兵馬已經在營外等候多時,為首的一員戰將黑馬墨甲,持一杆長槍,獨自列於陣前,靜靜等待黑山軍的調動。 張燕眯起眼睛,凝望片刻,忽的高聲叫道:“對麵可是張遼張文遠?” “正是!對麵黑山軍可是哪位大帥在?”張遼的聲音穿透力很強,從八十丈外傳了過來。 “黑山軍張燕!” 對麵張遼的隊伍立刻出現了一陣騷動,看來張燕這名號的威力相當不小。不過隨著張遼手中的長槍一舉,那隊伍又立時安靜下來。張遼的聲音再度傳來:“原來是燕帥,圍攻廣牧的匈奴可是被黑山軍所擊退?” “正是!莫不成張將軍還想搶我這現成的便宜不成?”張燕將手中的長刀指向背後的營寨。 “哼!黑山軍乃是黃巾餘黨,朝廷通緝,不過念在你們驅逐匈奴,護衛我大漢境土的份上,此番便不與你等爭鬥,快快收拾營寨兵械,回黃萊去吧!”張遼冷聲道。 “大膽!我們……”張遼的話讓孫當勃然大怒,卻被張燕攔下。 “大帥!這張遼好生無禮!”孫當頗為不滿。 張燕鼻中也是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張遼治軍嚴謹,他手下的兵馬戰力很強。眼下我們是疲軍,更有三百傷兵,更何況……”張燕瞟了一眼兵甲林立的廣牧城池,接著道:“廣牧的守軍單獨不敢對抗匈奴或者我們,但撿便宜的事情,他們絕對不會落下。” “那我們就這麼落了麵子……”孫當還是有些不甘。 張燕卻是嗬嗬一笑:“有什麼落麵子的,張遼已經很給麵子了,讓我們帶著戰利品從容離去,若是有人在刺史麵前參他一本,夠他受的。” “要不我們買通幾個人,從刺史那裏搞掉這個家夥?” “算了,張遼此人正直忠義,我就不給他下絆子了,我們準備收拾東西撤吧!”張燕搖了搖頭,又轉頭對林森道:“有張遼的兩千兵馬,剩下一千匈奴也不足為慮,士達,我們之間的賬恐怕要提前結清了。” “燕帥高義,今日之恩,容後相報。洪飛,取金條來!” ………………………………………………………… 最終,張燕帶著兩千餘黑山軍、百餘民婦與大批的物資,返回了黃萊鎮,同時帶走的還有林森支付的七十三萬錢“辛苦費”。 憑著張世平的“認領”與曹操的文書,林森順利的和張遼等人一並進入了廣牧城,張遼的兵馬,則在城外紮營,提防隨時可能前來的匈奴餘部。 “在下林森,見過張將軍!”在踏入廣牧城門前,林森向張遼打著招呼,人卻悄悄地半個身子隱在典韋背後,手中攥著衛敬給自己的玉佩。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可是朝廷的“欽犯”,縱然得到張世平拍著胸脯保證,也需小心為妙。 張遼應該是早就知道林森的身份,並不驚異,隻是輕哼了一聲:“膽子倒是不小,你可知道自己是朝廷的‘欽犯’?” 見張遼並未有動手的意思,林森也就放開了膽子:“當然清楚,但在下更清楚的是,張將軍智勇雙全,我這個欽犯身份,是非曲直,張將軍自有判斷。”說著,林森還向黑山軍剛剛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放那黑山軍離開,乃是念在他們抗擊匈奴之功。你嘛……殺了董旻,哼,與我無關。放心吧,你那五百金的賞格,我還不放在心上。走吧,進城!”張遼說罷,一馬當先進了廣牧城。張世平在旁給林森使了個一切安心的顏色,也跟隨進入。 見狀,林森亦是招呼著林昌與十名親兵,跟了上去。典韋則是和另外二十名親兵留在城外,照料繳獲來的馬匹。 “廣牧縣令王康,拜見張將軍!”剛進城門,便見到廣牧縣的縣令帶著一眾官吏,俱在張遼馬前下拜。 “王縣令不必客氣,快起來吧。”張遼沒有下馬。 “下官已經在府中設下酒宴,懇請各位賞光。”王康一副討好的笑容,“哦,請張將軍放心,城中這就備下酒菜,給城外的將士們送去,絕不會虧待了張將軍的兄弟。” 張世平在林森耳邊悄聲道:“林大人,你看張將軍如此年輕,又和廣牧沒有直接的統領關係,你可知這王縣令為何對張遼如此巴結嗎?” “隻怕是因為張將軍握有兵權吧?” “這隻是其中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張將軍武藝乃是呂溫侯親傳,之前更做過溫侯身邊四年的親兵,如今溫侯是董太師……額,董卓身邊心腹之人,不出一年,張將軍在這裏攢夠資曆,必要回長安執掌一鎮軍隊,那時他便是董太師手下的大將。王康雖也是當朝王司徒的子侄,但這權勢……嗬嗬,林大人知道的,王康他當然要用心巴結。” 張世平這是在悄悄點醒自己麵前的人際關係,林森輕輕點頭,從剛剛張遼對自己的態度來看,他並非董卓的嫡係,對董卓也沒有什麼好感,原來是沾上呂布的關係,怪不得即便是一介寒門,卻二十歲出頭便當上了俸兩千石的校尉一職。 不多時,眾人便來到了王康的宅府,列下座位,同飲早宴。 由於廣牧縣還是朝廷實際控製的地區,而林森的身份特殊,張遼又視而不見,王康也不便明目張膽的將其列為座上賓,因此林森便以張世平友人的身份,與張世平同席而作。 席間王康為首的廣牧官吏對張遼一陣阿諛奉承,張遼隻是含笑點頭,甚少說話,偶爾端起酒杯與眾人共飲。 “張老板,那批良馬都在城內?”林森沒有興趣加入王康他們對張遼的奉承,而是與身邊的張世平竊竊私語起來。 張世平側過頭來,眼睛卻是不離主席的位置:“我和這裏的縣尉周寧是拜把子兄弟,匈奴離縣城還三百裏以上時,他便給我在城中找到一片空地安置馬匹,現在一匹不差的都在那裏。” “有勞張老板費心了。” “嗬嗬,若是馬群被搶走,損失的可是我。說來比不上林大人厲害,竟能請得動黑山軍,還是張燕親自出陣。在下生意往來多有經過太行山脈,也曾被黑山軍‘拿’走些財物,不知林大人和張燕……”張世平的語氣中有一種探尋的意味。 “不過就是花了數十萬錢財,請得黑山軍下山而已,在這之前,我連張燕的麵都沒見過。”林森半真半假地說道,對於在各大諸侯間左右逢源的張世平,他始終懷有一種提防之心。 僅僅用金錢,是不可能請動黑山軍的,張世平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知林森不願細說,便沒有繼續黑山軍的話題:“去年多虧了林大人的引薦,在下才能與曹公合作,為其籌備糧草軍械,這裏倒是要敬林大人一杯。” 一杯水酒下肚,林森也開始向張世平打探起消息:“嗬嗬,森也不過就是做個順水人情而已,下次張老板若是來陳留,一定要到我府中做客。不過話說自從上次幽州一別,倒還真沒見過劉玄德,不知他近況如何?” 出於對曆史的了解,對於劉備此人,林森一直暗中關心。目前的狀況是,曹操對劉備一直是欣賞有加,卻從未真正的把劉備當做一支諸侯,招攬之心始終未絕,因此在華北混戰時,曹操甚至托付過袁紹,對劉備手下留情。曹操的態度既然如此,而林森也隻能默默地看著劉備在無數豪強的夾縫中,逐漸崛起。林森在陳留時,最後一次得到劉備的消息,是去年十一月的時候,說劉備殺了平原太守,強行襲取了平原全郡,將自己的地盤從平原郡郡城擴大到了一城八縣。 “你說玄德啊,他現在可是風生水起。”提起劉備,張世平似是心情大好,臉上的肉甚至都笑得微微顫動起來,“別看他手下僅僅三千兵馬,平原一郡之地,卻數次擋住了袁紹的進攻,與公孫大人南北遙相呼應。” “半年未見,玄德竟取得如此成就?關羽張飛果然是治軍了得!”林森也是微微吃驚,但願劉備別真的成了氣候。 張世平更加得意:“那可不是,關羽張飛訓練的這三千兵馬,可當真都是百戰之兵,我現在發往青徐的貨物,都由他們分兵護送,從未出事!” “張老板當初可謂是慧眼識珠……”林森正待說下去,卻見到張遼麾下的一曲長服侍的軍官急匆匆地快步闖進了大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張遼身上。 “什麼事如此慌張?沒了規矩?”張遼喝問。 “稟將軍,已經探查到了另外一千匈奴的下落!” “太好了,他們在哪?” “哨探剛剛來報,昨晚子時發現匈奴人在陽曲縣外二十裏處紮營,現在可能已經開始進攻陽曲縣城!” 林森的心頭猛震,壞了!河東衛氏就在陽曲! ,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