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行若能擊斃仇人,典家定會為大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典全拜伏在地上。
“若能夠發現李移子的蹤跡,我自會想辦法收拾他。我與林昌林吉離去後,襄邑的防務,你要務必上心!招募之事,你且聽從衛江調遣。”
“是!”
經過幾個人反複的商量,林森最終決定還是取道冀州,前往幽州買馬。一來這趟“出差”林森還準備做些私活,順便給自己買上幾十匹,將來中原戰亂帶著心腹屬下逃跑比較方便,而北方的馬種相對優良。二來林森在董卓陣營中的“名聲”不大好,跑去西北的危險係數比較大。因此幽州變成了這趟出差的目的地首選。
出乎意料的是,在得知林森的目的地定為幽州後,典全突然跑到林森的住處,下跪懇請林森有機會的話,幫忙收拾掉幽州的李移子,這人是個販賣綢緞的商人,在十年前曾將陳留典家的本家騙得家破人亡,如今隻留下典全這一支脈在襄邑生活。
在問明了這個李移子的背景,得知他是一個小商人而已後,林森便一口應承了下來,典全也是自己手下的幹部之一,這個麵子總要給的。
在出行人員方麵,除了自己和林昌這兩個“罪魁禍首”外,林森隻選擇了林吉,原因一是林吉乃幽州本地人,或許會用得著,另一層也有些防他趁自己不在襄邑的時候搞鬼,近一個月來的接觸,他的綜合能力甚至超出了那個“曆史名人”毛玠,而畢竟所謂的兄弟之情還沒有到那麼深厚的程度。
按理說林森要扮成浪人武者的話,在一路上會更安全些,但是林森的氣質實在和武者相距甚遠,因此隻好扮成了出外遊學的豪族子弟,林吉扮成書童,林昌則是保鏢,如此一來各個幹起了老本行,反而更像,僅僅三日,便順順當當地離開兗州,進入了冀州的地界。
“一路上真是好無聊!什麼時候才能到城市裏看看?”林昌在馬上高舉雙臂,嘴巴張得像隻青蛙,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沒見過世麵……太丟人了!”林吉開始了和林昌的例行鬥嘴。他曾在潁川書院讀過兩年書,經常在城市間遊走。而在這個時間段裏,林昌一直都在山中隨一位高人習武,甚少出山。
“切!我隻是想打些好點的酒而已,又不是沒見過城市。”林昌撇了撇嘴,搖了搖腰間了酒葫蘆,裏麵早就空了。
林森在馬上抗著沉重的包袱,聽著身後兩人的相聲,也算是一種消遣。這四百萬錢,雖然衛東是以黃金打造的金條形式支付,但也有足足百斤重,即便分了三分之一由林吉來背,剩下的也頗具分量,壓得林森肩膀酸痛。至於林昌,林森嚴重懷疑這些錢等到了幽州,還能剩多少,路上定是早被林昌這廝買了各種享受用品。
如果說有人質疑林森為何不把包裹拴在馬上,讓馬來擔負重量。那是因為林吉連續三次展示了妙手空空的技巧,在林森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從他身邊“拿”走了黃金,換成了石塊。林森之後毅然決定,還是親自背著保險些。
不得不說,東漢末年的大自然,幾乎完全沒有人為破壞的環境。蔚藍的天空高渺深邃,仰望之後甚至能給人一種眩暈的感覺,驛道兩旁除了大片的田地外,更多的是茂密的闊葉林,雖已進入秋天,四周仍是漫無邊際的綠色,時而夾雜著蟲鳴鳥叫,快樂著過往行人的心靈。
轉過林地的最後一道轉彎,眼前便是開闊的平原地帶。
“喂!站住!”一個聲音傳來。
林森這才注意到在樹林和平原結合部的驛道上,已經被人用柵欄攔截起來,隻留下很小的一個口子。十來個穿著統一製式軍服的軍士,正圍坐在那裏燒烤著不知名的動物。在軍士們的旁邊,還有一個中年男子帶著數個壯漢,正在低頭對著那群軍士說著什麼。
“這裏是……”林森下意識的緊了緊肩上的包裹。
剛剛那個對林森三人喊話的軍士站了起來,向林森走了過來:“刺史韓大人有令,過往行商一律交路費,每人二十文。”
“我們是曹操的使者,準備前往州治所信都拜訪刺史大人。”林森取出了文書,遞給了軍士。其實這文書隻不過是證明曹操屬官身份的文書,但正因為沒有指明具體的職責,也因此由得林森瞎編。
那軍士眉頭一皺,沒有說話,隻是將文書接過,跑回去遞給一個軍官樣子的軍士。
那軍官很是隨意地瞥了兩眼文書的內容,揮了揮手趕開了在他旁邊說話的中年男子,起身走到林森身邊,一下子將文書塞回了林森的手中,翹起大拇指向後指了指那中年男子:“嘿嘿,又來了個使者?看到那人沒,也是號稱自己是劉備的使者,請求通融。告訴你,這一個月來,我見過的使者少說也有三十人!都要通融,我哪通融的過來?廢話少說!快交錢!包裹也都給我打開檢查!”
“你這個混蛋!看我……”林昌早就不耐煩,抄起通天矛便要動手。林吉卻搶先一步,往那小頭目手中塞了兩把銅錢,嘻嘻笑道:“軍爺,站崗辛苦,這些錢請去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