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鬱有些驚訝,手覆在念傾城的手背,輕輕掰開她抱著自己腰的手,回頭捧著念傾城的臉,她是在吃醋嗎?!
“不行嗎?”故作唯弱,忽閃忽閃的眼睛似乎就像是一個快要被拋棄的孩子,念傾城拿捏得極好。
顧子鬱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一直窩在鳳儀閣還不是為了給念傾城一個下馬威,而此刻的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又被念傾城將了軍。
穿好衣服,也不拒絕念傾城,任由念傾城就這樣跟著。
到了鳳儀閣,念傾城跟著顧子鬱的身後,免去那些莫須有的禮節之後,來到了皇後的床邊。那床上的女子隻著裏衣,被厚厚的被子裹著,而蒼白的臉上受著煎熬一般,額頭上是密密的汗水,雙唇蒼白,雙眼緊閉,連累著整個人都單薄如紙躺在床上。
“皇上,您快勸勸娘娘吧,太醫說,太醫說娘娘......說娘娘求死心切.......”皇後的貼身宮女跪在顧子鬱與念傾城的麵前,有些厭惡地看了念傾城一眼,似乎這一切都是因為念傾城而起的。
念傾城緊緊地貼在顧子鬱的身後,受傷或是受到驚嚇的小鳥是需要一個臂彎的。
顧子鬱輕輕地拍了拍念傾城的肩,看著床上的人兒,她難道也要卷入後宮的是非中嗎?!
走近床邊,坐在皇後的身邊,直接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皇後額頭上的汗珠,細心將皇後的手放進被子裏,而後又壓了壓被子。他就那樣看著她,眉頭緊蹙,卻是一個字都不說。
念傾城遠遠地站著,那一刻,心裏有一股不明白的感覺穿過,透心的一種不自然,她不由得咬了咬唇,別過臉去,出了皇後的寢宮。到底是怎麼回事,心竟然有一絲地停止跳動?!
望著夜空,念傾城忽然覺得心空有些疼痛,碧歆靠了過來,一臉擔憂地看著念傾城:“娘娘,您的額頭,要不要奴婢去找個太醫?”
念傾城看了好久才看清麵前這個是她的婢女碧歆,而後又抬頭望著天,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碧歆,你說死了的人會在天上看著我們嗎?!”
碧歆有些驚訝,原本嘴就笨的她,看著念傾城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她隻能勉強感受到這個娘娘是有著不一樣的故事,應當是什麼都替代不了的故事。
興許是想起了屠蘇,那個芳華正茂的女子,那個將她兩次救起的女子。心痛的感覺是鑽心的,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們回去吧!”念傾城回頭看了看那燈火通亮的鳳儀閣寢宮,忍不住咳嗽一聲。
“娘娘,要不奴婢一會去找太醫過來吧,您看您都受了寒了!”碧歆擔憂道。
念傾城則是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不顧碧歆的擔憂,。而她不知道的,是她離開的時候,皇後寢宮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久久佇立卻又不追上來。
“娘娘...... ”碧歆跟著念傾城的身後,一個奴才竟然跟不上一個嬌弱的主子的腳步,她氣喘籲籲地喚著念傾城。
念傾城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呼喊,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一直到禦花園前的湖心亭處站立。
“娘娘... .... ”碧歆捂著肚子,追了上來,卻看到念傾城站在湖邊上,看著湖心的位置,遠遠看著似乎是要有輕聲的念頭,碧歆不禁大聲喊道:“不要!”
眼波琉璃,念傾城似乎在這裏看到了一個白衣女子是映著月亮而舞,舞盡憂傷,舞盡怨恨,舞盡酸楚。看不見容貌,甚至看不清身影,可,那種恨不得與世長絕的心情卻是感同身受,念傾城捂著胸口,那的痛是徹心扉的。
“撲通!”念傾城的腿忽然被碧歆抱住,那遠處的女子便是消失不見,念傾城回過神來,看著自己腳邊狠狠抱著自己的碧歆。
“娘娘,不要!娘娘!求您不要!”碧歆撕心裂肺地喊著,眼淚跟著就出來了,這樣一個嘴笨又不知道掩飾情緒的奴才。
念傾城不禁破涕為笑:“傻碧歆,我怎麼可能要尋死呢?!”念傾城蹲下身子去為碧歆拭淚,才短短時日,這丫頭竟然會為她流淚,那種決堤的淚水並不像是擔憂自己腦袋可以偽裝出來的。
碧歆眼眶裏掛著淚有些不相信地嘟嘴:“那娘娘...... ”
念傾城從自己的衣袖中將自己的手絹拿出來,為碧歆擦淚,笑道:“如果因為這麼點的事情,就要尋死,那豈不是後宮連一個妃子都沒有了?!”念傾城看著碧歆的模樣,有些心疼,也有些感動,一時間控製不住將碧歆摟在自己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