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人平凡久了,在心裏往往會被暗示生而平庸,從而窩窩囊囊的過上一世。但又有人不甘於平庸,於是有人消沉、有人世故、有人功利、有人鑽營、有人墮落、還有人浮躁。
聖人有雲:“禮失而求諸野。”
哪怕是生而不等,這世上的任何人都可以有懷抱天下,追求心中執著的資格。
在葉楓的心中,修真求道就是心中最大的執著。而他也相信有很多人和他有著同樣的執著,他不會寂寞。
李天河不知道自己的話在葉楓心中引起的動蕩有多大,他隻是有點後悔自己一時失言,把不該告訴年輕人的話說了出來,而且,他也不想眼前的年輕人因此迷上它們。
但是,有些事情從不會如你所願,一如那現實總是在你心靈最放鬆的時刻跟你開一個大大的玩笑。
此時,葉楓就感覺自己的心髒被重重敲擊了一下,也許老天在和別人開玩笑的同時也在和你開玩笑,而且還是個比較有趣的玩笑。
你知道修真?這是疑問語氣,但不妨礙它能夠透露出的一些重要信息。
幾個簡簡單單的字,仿佛有著無盡的魔力,就像網絡遊戲對一些人來說就有著難以言喻的吸引力。你知道修真,這幾個字在葉楓心裏久久回蕩,像那懸掛在牆壁上的老式掛鍾的“鐺鐺”聲敲擊著葉楓的心靈。
“鐺——”
“鐺—”
“鐺鐺”聲配合著葉楓在心裏不斷念叨著的“修真”兩字,回蕩不息。
腦海中完全被“修真“兩個字占滿的葉楓,同樣的,紛雜的念頭也充斥著他的腦海,促使他不斷思考著這幾個字的含義。
從老伯說的這幾個字,葉楓可以推斷出無數種可能,這位老伯也和他一樣對修真有一種執著,甚至時間更長;這位老伯自己見過真正的修真者,對修真很了解,最大的可能也是葉楓最希望的可能就是這位老伯自己本身就是修真者。
無論腦中的思維多麼紛亂,都掩飾不了此刻他無比激動的心情,那種恨不能立刻得到答案的衝動狠狠衝擊著葉楓,讓他略有失態。
或者說,他昏頭了。
這個世界上昏頭的人很多,有被愛情衝昏頭腦做傻事的人,有被仇恨衝昏頭腦陷入萬劫不複深淵的人,也有為了遊戲而昏頭的人。同樣,這個世界上也存在被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衝昏了頭的人,而此時的葉楓就被“修真”兩個字衝昏頭了。
緊緊抓著李天河的手沒有一刻放鬆,輕微的顫抖顯示他內心很激動,雙眼更是從來沒離開過李天河的眼睛,生怕一鬆手他就會跑了似的。
對麵的李天河似乎很有覺悟似的,一臉的淡然,或許其中還夾雜這一絲無為人知的無奈。
“小夥子,有什麼事慢慢說,別激動,我這把老骨頭可禁不住你折騰,都快被你弄散架嘍。”李天河邊說邊苦笑一聲,沒想到是自己今天還真是找麻煩了,眼前的年輕人看來並不知道修真的真實情況。
“老伯,你知道修真麼,有沒有見過修真者,你是不是?還有,你有沒有徒弟,還收不收徒弟?”緊抓的雙手略微有些放鬆,但葉楓依舊激動,話說的的語無倫次,劈裏啪啦一連問了一大堆問題。
而對麵的李天河隻有哭著臉,緊皺著眉頭,心中尋思著應不應該對眼前的小夥子說實話。
有的時候,真相往往更令人失望。可是,望著眼前年輕人滿臉狂熱的表情尋思良久,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是的,我知道修真的存在,是真正的修真。”
葉楓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就像在大海中長久漂泊的人突然發現救民的陸地後心靈一瞬間的放鬆了,有這句話就足夠,其他的他暫時就沒有心思去考慮。
“那?”葉楓坐回椅子,表情依然帶著激動的餘韻。
“雖然我知道修真,但我卻不是修真者。”李天河明顯從葉楓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失落,繼續說道,“如果你想知道,我倒是不介意告訴你。據我所知,修真者是一個特殊的群體,有其特定的圈子。當年,我也隻是機緣巧合之下見過其中的幾個,那幾個高人還對我在醫學上有過很大幫助。”
李天河不知道為什麼要對眼前的年輕人說這些,也許是被眼前年輕人的狂熱打動了,這誰知道呢。
葉楓深吸一口氣,猶疑不決,但還是問出了所有愛好修真的人心中最想問的問題。“那你見過的修真者是不是會飛天遁地,移山倒海?而且都活了一大把年紀?有沒有長生不老?”
“飛天遁地,移山倒海?”李天河聽了爽朗的一聲大笑,似乎早料到葉楓回這麼問,但笑聲中倒沒有嘲笑的意思,“小夥子,我估計你是網絡小說看多了,這個世界哪有這樣的人,就是我所見過的那些修真者都不敢說有那樣的神通。”
老伯說的很輕鬆,但聽在葉楓耳中無疑於一枚炸彈在腦中爆炸。
葉楓愣住了,呆呆地回味著老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