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骷髏兵和僵屍官(1 / 2)

六月,一個對中國人很重要的月份,為什麼?一個原因——高考。

高考出榜後,覺遙背負著沉重的心情,拖著無所事事的頹廢身軀,在家裏待了整整一周,不用說,他一直都是個差生。在這個世界上,似乎一個人學習差是沒有任何緣故的,他曾今也嚐試努力學習過,但學習始終上不去,正如那些整天在玩卻又學習很好的人,可能他們如很多人說在背地裏學習,其實,他們就是學習好,正如覺遙學習差一樣。

或許這和覺遙自己經常說的一句話有關係:姓什麼不好,姓覺,又叫覺遙,什麼都覺得很遙遠。

不得不承認,在沒有理由的情況下,怪罪名字的效果是顯而易見的,就像很多人會花錢起名字,花了錢才踏實。

覺遙倒也不必討厭自己的名字。覺遙,一聽就不是漢人姓氏,覺姓是古女真族覺禪氏部落,以部族名稱漢化為氏,後改為教姓,也有保留覺姓,但可惜這已經是21世紀,考不上一所好大學的他,難不成還詛咒孫中山讓他當不成貝勒之流嗎?

覺遙呆在家中,不會有人大早上叫他去上學,蓬頭垢麵的趴在教室最後一排的桌子上,假裝刻苦學習,到頭來除了每天給校門口小賣鋪和買早餐的小販們,貢獻一點養家糊口的錢之外,他最終隻落下一個他鄉三本院校的錄取通知書。

在中國,高考的的確確是一個分水嶺,一下子將不久前天真爛漫的高中生,一巴掌給抽醒,覺遙發覺,很多天都沒有同學聯係過他,在家除了受父母一天比一天程度減緩的蔑視白眼外,似乎出去走走是不錯的選擇,但這一出門更讓覺遙恨的牙癢癢。

原來他在街上遇到同年級的美女優等生,不用說,這個美女已經是重點大學的人了,但她挽著的身邊人,和學習、優秀、知識等等褒義詞都扯不上邊,因為覺遙真真切切的看到美女腰間摟著的胳膊,是屬於這一帶,周末蹲守校門口的小混混,隻有周末的時候,校園內的某些所謂混著的學生,會呼朋喚友來教訓教訓不聽話的同學。

美女優等生一掃往日邋遢癡呆的樣子,花枝招展地帶風走在流氓痞子身邊,有說有笑,覺遙心說:一朵完整的花骨朵將開在廢墟之上。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搞的?學校裏漂亮的女孩子,都屬於這些在街麵上守護井蓋的馬路守望者們,平日裏一個個道貌岸然神聖不可侵犯,現在呢?

到了晚上還不就是被人拉進小旅館裏給辦了的貨色。

覺遙記得,從上高一的某一天開始,班主任不止一次的對他們說,要向這個女孩子看齊,要向她一樣努力,那些話從高一的時候便伴隨著他,高二分文理班還是伴隨著他,高三分了快慢班,同樣如影隨形的伴隨著他,對覺遙這樣在慢班的人來說,學誰還不是一樣呢?哪怕就是學孔子,又如何呢?再說,他老人家懂化學、物理和外語嗎?何況,還有生物。覺遙隻覺得現實是對鼓勵的諷刺,眼前發生著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是!

為什麼屬於流氓也不屬於覺遙呢?

從幻想到現實的巨大心裏落差,讓覺遙深刻的理解了一句話:你是個好人,卻並無用處!

覺遙妒火中燒,但他沒有膽量將火發泄出去。

時間一晃,很快燥熱又淒涼的暑假就要結束了。

此刻,覺遙站在鏡子前麵,看著鏡中的自己,他要做出決定,到底是補習還是打工,或者去外地上他考上的三本院校。覺遙的家中並不富裕,他很清楚,自己再補習一年如果還是沒考上好大學,那麼到時候他可能連上三本院校的機會都沒有,而此時出去打工的話,他心裏總覺得還是欠缺點什麼。

思來想去,他最後最後決定還是去上那所三本院校,好歹也是個大學,鍍個金自己也是大學生,將來找工作的時候,總是比高中畢業要來的方便。

生活一直走到今天這一步,覺遙才漸漸發現一件事情:其實自己沒什麼朋友。往日裏的狐朋狗友們,此時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別人出去上大學不辦宴請總也是歡送,而他呢?像一個疲憊寂寞的旅人,惆悵又無奈的離開故鄉土地。

臨走的前幾天,他準備好一切東西,獨自去給先人掃墳,別人這個時候還沉浸在對大學生活的幻想中,假模假樣的偽裝出金榜題名的榮譽感,耳邊不斷傳來他人的恭賀,然後拿著謝師宴隨禮的錢去上大學,覺遙卻獨自在先人墳頭拔草上香,跪在墓碑前自言自語。

覺遙家鄉的氣候是幹燥的,尤其是在這幾個月份裏,每年放假的時候,都會獨自來到這裏,買上八瓶礦泉水,放在先人墳前,覺遙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大清國五行屬水,這裏太幹燥又不時常下雨,對於他這個“大清遺民”來說,不利於“國運(族運)”,而帶來的八瓶水在他看來代表滿州八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