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舒從外邊走進來未央宮裏,環顧四周衛後不在,詢問宮女,一宮女說道:“回蘇姑娘,皇後娘娘適才出去了,你先坐下稍待片刻,皇後娘娘一會兒就回來”那宮女一邊給蘇雲舒斟茶,一邊說話請蘇雲舒坐下稍等。蘇雲舒隨意坐在榻上微微的點了點頭,以示謝意。那宮女斟完茶水,卻不退在一旁,反而站在那裏上下打量了蘇雲舒。蘇雲舒抬起右手端起桌旁放著的茶鍾,用蓋碗撇去茶葉沫子,啜了口茶,袖子落下,露出雪白一段酥臂,腕上兩隻絞花金絲鐲在皓腕上晃動著。蘇雲舒心中暗暗揣度皇後這次叫自己進宮是為了什麼,眼睛餘光發現那個端上茶沒有退下還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宮女有些奇怪的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那正在偷偷打量蘇雲舒的宮女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回道:“沒有事了。”說話間就要退下。蘇雲舒看著退出的宮女身影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說:“站住,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好像以前在皇後的宮裏沒有看見過你?”
那宮女聽見蘇雲舒的問話停住腳步,斂眉答道:“奴婢名喚采薇,是半年前民間采選入的宮,剛開始在皇太後的甘泉宮作雜使差役,由於皇後的未央宮中缺人手,我和另外兩名宮女調過來侍侯的,姑娘沒有看過我是因為一則奴婢在皇後宮中也不是作眼前的事的,二則奴婢前來應差的這段時間蘇姑娘沒有進過宮中,所以不認識奴婢是應該的。”蘇雲舒聽了采薇不卑不亢的回答,看到她應答進退有度,而且眉眼不俗,心中有了一絲疑惑,問道:“哦,這個‘采薇’是哪倆個字?”
那采薇告了一聲罪,走上前來在手中寫出自己的名字給蘇雲舒看,並且說道:“奴婢的名字是詩經中的描寫將士出征的寫懷的那首《采薇》詩的那兩個字。”蘇雲舒聽了采薇的回答,若有所思,那采薇回稟完畢便走出門口回身將房門輕輕掩上。蘇雲舒呆呆地發起怔來:那采薇雙手雪白嬌嫩,以前絕非是從事粗笨活計的人,而且剛剛她所寫的倆字乃是用的小篆。要知道這個時候民間和身份低賤者通用隸書寫字,隻有一些豪門高族家的人寫字采用小篆,而從采薇寫字順手用小篆來說采薇出身絕非像她所說來自民間,感覺這個采薇的身份絕不簡單。
宣室內長安令在向武帝奏報:“陛下,這冠軍侯霍去病太不像話,陛下剛剛頒布養農令,他就縱馬將近郊農人的莊稼損毀的一塌糊塗……”
武帝不滿的打斷了長安令的話說:“你急匆匆的說有要事稟報,就是這件事?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報給我作什麼,不就是踏壞了幾顆莊稼,也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
那長安令急忙回道:“陛下,這怎麼是小事呢,陛下頒布養農令就是為了國家財政,國家有了錢糧才可以用兵,更何況陛下養農令一出,我大漢百姓全都感念陛下聖明,可是霍侯爺縱馬踏壞莊稼,就是沒有將陛下的聖命放在眼底,而且此風一開,那麼陛下的養農令不就行同虛設,這樣下去陛下的威望何在?”
武帝看著長安令痛心疾首的樣子,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汲黯,你的話未免有些誇大其詞,危言聳聽了吧,就是踏壞了幾顆莊稼就怎麼和朕的威望聯係到了一起?”
那長安令認認真真的說:“臣所言絕非妄言,陛下金口玉言所製養農令,應政行令止,若是大家無視於此,長此以往,可能會造成陛下的政令不出宮門的情況呀!”
武帝看著長安令認真的樣子,不由得歎了一氣對一旁的內侍說:“好吧,傳朕命令,冠軍侯霍去病無視養農令,縱馬傷農,罰百金!然後再出錢賠償農戶損失!”然後看看長安令說:“汲黯,這下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