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大道向北,行人漸漸稠密。遠離蔚藍海港,群山出現在視野盡頭。四人停留在曲折大道高處,放眼望去,視野開闊,川流不息的人群,起飛停降的“飛魚”有如一隻隻大鳥。
“壯觀啊!”星海忍不住感歎一聲。
“前方就是蔚藍海的飛明台。”海塵從懷裏摸出一個金色發亮,手掌大小的牌子,上麵的雕紋精美繁複,用神月古體字篆刻著“蔚”。
“這是什麼?”海一嵐好奇地抓在手裏。
“師父以前給我看過,坐飛魚的憑證,這東西很貴的,聽說一張等於十塊聽靈石的價格。”星海搶過來,遞給一臉深沉的秋痕。
秋痕翻弄手中的飛明牌,看似很薄,分量卻不輕,花紋精美繁複。他看了看,又遞給了海塵。
“走吧,飛魚每天班次有限,我們要趕在天黑之前飛過不量山。”海塵催促三人,這時行人不息,盡管蔚藍海港一直繁忙,但這些人形色匆匆,看穿著還是術師居多。幻海探索之行鬧的沸沸揚揚,蔚藍海現在也不太平。
大道盡頭,是恢弘巨大的廣場,停留著大大小小數十艘飛魚船,這些船,造型別致,確實如同海中的大魚,名叫飛魚恰如其分。
圍繞廣場有重重關卡,盡是一些術師巡邏。
“今天怎麼了,我記得以前也沒有這麼多術師巡邏啊。”星海看著周圍守衛重重,正自疑惑,忽然兩個趾高氣昂的黑袍術師走了過來,頤指氣使地指著海塵四人,盤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海塵急忙從懷裏掏出飛明牌,彬彬有禮道:“兩位大哥,不知最近的飛魚什麼時候出發。”
“我問你是幹什麼的?你給我亮什麼牌子!”其中一個臉有刀疤,麵色倨傲的術師不屑地打掉海塵手中的飛明牌。
海塵麵無表情,看著地上的飛明牌,緩緩說道:“我是幻海之城的匠師,今天接孩子去參加幻海之眸的入學測試。”
“既然是匠師,那你應該長眼睛了。”臉有刀疤的術師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牌子,一字一句地念:“三痕術師及以下,從側門進入。看到沒有!我說,今天怎麼有這麼多長著眼睛的瞎子!”
另一個術師跟著麵無表情地笑了笑,說道:“算了,現在的幻海之眸真是不如從前了,真是什麼人都能進去了,三個小毛孩,也要去參加幻海之眸的新生測試。”
兩人笑了一陣,轉身往廣場走去。
“你算什麼東西!”星海看到海塵平白受辱,怒氣上湧,忍不住大罵道。
“星海!”海塵伸手攔著星海,麵色發白。他之所以忍耐這些人,是因為,這兩個人術師袍上的雕紋,有兩個痕跡。
對於兩個兩痕術師,海塵隻能選擇沉默。然而他卻沒想到,在海邊生活了十幾年的星海,一向天不怕地不怕。
他伸出手,攔住衝動的星海。可是,那句話已經說出了口。
刀疤臉術師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猥瑣的臉仿佛剛從夢中睡醒,疑惑地問:“你說,說什麼來著?”
“小孩子,不懂事,兩位大哥見諒見諒。”海塵攔著星海,向兩個術師賠笑。
“大叔,讓他們把地上的飛明牌撿起來!”星海盯著那兩個人,血氣上湧,靈力沸騰充盈,他隻感覺渾身充盈著要爆炸的力量。
“對,爸爸,這些人欺人太甚了!”海一嵐同樣瞪著眼睛,目光仿佛兩把銳利的劍。
秋痕眯著眼看著那兩個術師,麵無表情。
“你們兩個住嘴!”海塵衝兩人大聲嗬斥,麵色凶狠,血絲布滿眼眶,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向兩個術師賠笑:“小孩子,不懂事,希望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