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懷念,小時候那些不可多得的溫暖。
寒飛雪不忍心見夜天曜這副模樣,不由得偏轉過頭去,繼續看牆上的壁畫。
都是一些生活的寫照,有的還可以看見小時候的夜天曜的身影。
隻是到了最後一幅,那壁畫陡然變得猙獰。
無數拿著恐怖兵器的魔鬼從天而降,將那淡紫衣衫的婦人抓走,留下毀成一片的城池和無數受傷的百姓。
哀鴻遍野,慘淡至極。
寒飛雪剛想開口問是怎麼回事,隻見夜天曜已經快速出手。
她的身子被他隻手穩在半空,另一隻手飛快凝力驟地出掌,藍色光球陡然飛出。
隻聽“轟”的一聲,那副壁畫已經被那靈力球給毀成了一個大窟窿。
而且還不止。
那飛擲出的藍色光球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仍舊朝著前方徑直砸了過去。
一層一層又一層……似乎要將這偌大的地方給砸穿一個洞一般。
這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精力建造的神臨之境,在夜天曜的眼中就像是一個豆腐渣工程一般,輕而易舉地便摧毀成一片廢墟。
而就在那砸開的某個洞口,紅棠他們的氣息驀地充盈起來。
這一回夜天曜沒有絲毫的停留,立馬抱著寒飛雪就朝著那片靈力溢出的地方閃了過去。
晃眼之間,眼前的景象就陡然一變。
金璧輝煌的主室,光是看起來都覺得十分壯觀。
幾百根三人合抱那麼粗的柱子一根挨著一根圍繞,將整個建築支撐起來。
上麵雕刻著祥雲遊龍,那樣高貴的姿態,似乎從那浮雕之中,就隱隱地溢出一些威嚴來。
偌大的地方,頂部被用無數的夜明珠鑲嵌,將這個地方照得亮如白晝。
周圍的柱子牆壁都用金子粉飾,看起來分外奢華。
然而布置得如此恢弘壯觀的主室,卻隻在中間擺放了一個透明的小方匣子,隱約可見裏麵天門令的模糊形狀。
寒飛雪見此臉上閃過一抹錯愕,而後沉了沉眼,伸手一拉夜天曜的衣服:“小心。”
明明感覺到紅棠他們的氣息,卻不見人影。
明明應該設立重重關卡保護的天門令,此刻卻大大方方地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這其中沒有詐,鬼都不相信。
“沒事。”夜天曜柔和了聲音,淡淡地寬了寬寒飛雪的心。
既然是素蓮設立的關卡,那就是拿來阻擋外人的。當年她帶著三塊天門令逃到了這裏,就是期望著有朝一日他會來取。
所以,她不可能弄一個連他都不可能破解的防護。
夜天曜雙手一揚,飛快地在半空之中滑出一個弧度。
一個藍色的光球隨著他的動作逐漸形成,一下子將寒飛雪包裹在其中。
“你先在一旁等著,很快就好。”
說著,一個輕推,那包裹著寒飛雪的光球緩慢地移動到了一旁的空地之上。
將寒飛雪安置好,夜天曜這才重新看向中間漂浮起來的那個水晶匣子。
遠遠的距離,不走進也不後退。
手中的藍色光球帶著閃電的“嗞嗞”聲,就像是縮小版的刑雷,飽含著驚天的威勢,徑直地砸向中心。
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海洋,激蕩不起一層海浪。
那樣的威勢落入那輕飄飄的空氣之中,卻連那裝著天門令的水晶盒子都沒有碰到,就已經不知道被什麼力量分解離析,土崩瓦解。
“怎麼會……”寒飛雪在一旁看驚呆了眼。
以夜天曜的法力,不該如此啊。
然而就在下一秒,那被巨力拉扯的時空陡然破裂,一個巨大的透明防護罩閃動了一下,而後逐漸地顯露在了兩人麵前。
與此同時,在那透明防護罩的四個角,紅棠、白虎、狴犴、玄武四人各占一處,雙手一上一下呈法訣式,結成一道強力的結界。
四象陣!
不,更像是隱形陣法,隻是被紅棠四人強行地介入,改為了四象隱形陣。
看這模樣定是那些黑衣人像瘋狗一樣追得太緊,紅棠他們被逼無奈,才隻能以身犯險,以四人之力鑄四象陣防護。
而這種陣法,進得去,可就出不來了。
夜天曜見此五指一轉,又是一個靈力球在手中聚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一次砸向那個防護罩。
很小的力道,卻徑直砸向偏玄武的方位,直擊陣眼。
那合幾十個黑衣人之力都無法破開的防護罩,在夜天曜的手中輕易地瓦解消失。
就在那防護罩破滅的當口,夜天曜五指一抓,那透明的水晶匣子已經被他一個吸力拿到了手裏。
同時,陣中四道身影極速閃過,飛快地落在了夜天曜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