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曜皺起了利眉,有些不解地看著寒飛雪。
“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我做夢虛構出來的人物。”說著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小心翼翼,如此的沒有安全感了?
好像自從看到夜天曜身上的藍色氣焰越來越醇厚,自己心中的那抹不安感就與日俱增似的。
夜天曜看見寒飛雪的模樣,心裏猛地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那疼痛比在身上砍了一刀還要難受許多。
他緊抿著薄唇,平日的堅毅冷酷在此刻似乎有些略顯笨拙,似乎連怎麼說話安慰人都不知道。
倏地,他抓起寒飛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有些狂傲地說道:“你若不放心,那就一直捏著吧。”
這樣的話語用這樣傲嬌的語氣,聽得寒飛雪立馬很不給麵子地嗤笑出聲。
“親愛的,我不止一次覺得,你真是個可愛的男人。”
可是,這樣的一句話,卻暖到了她的心底。
寒飛雪伸手抓過夜天曜的手,緊緊地拽住:“我要是不放心,抓住這個就是了。別忘了你夜天曜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讓你跑了,我可就虧大發了。”
說著,拉著夜天曜,讓火麒麟帶著路,繼續出發。
“我們還是快點找到紅雲獅子是正經,你說對吧,親愛的。”
“我說火麒麟,你帶的什麼路啊,小心我把你將就你的火紅燒了。對吧,親愛的。”
“你倒是吭一聲啊,親愛的!!”
“嗯。”
寒飛雪仰天長嘯:“讓我變啞巴吧!”
那就永遠不用擔心和夜天曜的溝通問題了。
一個眼神“嗖嗖嗖”地甩過去,一個眼神“咻咻咻”地扔過來,方便快捷又實惠,真是節約了不少的寶貴口水。
那麼愉快的前進,似乎完全將剛才的事件當成一個小小的插曲。
寒飛雪竭力將那黑影人最後的那段話給埋藏在心底,可是卻總有一些畫麵和字幕在腦海裏盤旋著不願意離去。
刻意忽略的問題,隻是從表麵轉移到了心上,隻差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
寒飛雪伸手敲了敲腦袋,暗罵了一句“笨蛋”,自虐了一下,心情陡然間反倒是輕鬆了些。
從一開始就不該糾結這些問題的。對於不可預知的未來,他們能夠做的,便是麵對,而不是杞人憂天。
夜天曜見寒飛雪敲自己腦袋,不由得皺了皺眉,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了?”
寒飛雪傻乎乎地幹笑兩聲,嗬嗬地言道:“突然覺得拉著親愛的的手一起去看星星一定是件很浪漫的事。所以敲敲腦袋,看會不會眼冒金星。”
“嗬,真是。”
一直就像是帶了一張冰冷麵具的夜天曜聞言,竟也被寒飛雪弄破了功,臉上的寒冰麵具破滅了一些,表情柔和了許多,看起來美型得讓人想流鼻血。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誠勿擾……”嘴裏胡亂地念叨幾句,寒飛雪趕緊轉過頭去,穩住心神。
平日不笑的男人,一笑起來真要人命。
就像是一朵暗夜綻放妖冶至極的曼陀羅,散發著無盡的張揚,給人以極強的視覺震撼。
那青絲半挽,發尾係著根銀色飄帶,隨風亂舞,張狂而邪魅。
寒飛雪覺得那場麵光是想著就讓人受不了了,趕緊地將目光望遠一些,隨處地亂瞟。
然而那一瞟之下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讓她立馬回轉過頭,定睛朝著那方看過去。
“親愛的,好像有人。”
魔獸森林裏麵有人不奇怪,畢竟修羅城那麼多進來狩獵的學員,撞見了也純屬正常。
然而不正常的是,他們好像遇到什麼棘手的東西了。
寒飛雪也沒著急著過去,而是低頭先看向火麒麟:“是什麼魔獸的氣息?”
若是太過高級的魔獸她立馬拉著夜天曜轉身就走,免得先過去了一會兒跑都跑不贏。
若是能夠應付她便過去拉那些人一把,也算是盡一下同僚之誼。
這是她救人的限度,能救就救,不能救,她也不會白白浪費了自己的性命。
火麒麟的表情沒什麼異樣,軟軟地趴在寒飛雪的懷裏,冷嗤了一聲。
不過就是隻十級的樹妖獸,要論實力,哪裏比得過我家裏那隻。
家裏那隻……
寒飛雪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巨源魔獸森林之中那棵差點害她歸西的妖樹,這才知道自己對著世界似乎也不怎麼了解。
那個東西,居然也是一種魔獸?
火麒麟見此忍不住白了寒飛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