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給學員們作完血脈屬性測試,王剛和雷蒙眉頭緊鎖著回到辦公室,連著灌下了幾杯涼水,接著幾乎同時攤在了椅子上,汗水像瀑布似的流淌了下來。
王剛摸了摸右臉大刀疤,見雷蒙還是十分苦惱的樣子,於是無奈問道:“雷蒙老師,你怎麼這副苦瓜臉!你們班剛才可是出現了一個黃***脈者啊,這事應該高興才是。”
“高興?我也得高興得起來才行!雖然我們班出現黃***脈,可是也出了個無血脈屬性的人啊。”雷蒙苦著臉說,仿佛已經被正處於最炎熱季節的青雲城那難耐酷暑徹底打敗,連舉手擦去額上汗水的力氣都完全失去了,無奈到了極點。
在風雲大陸遍地都是凶殘妖獸,人們無時無刻都麵臨著挑戰,身為無屬性血脈的人根本無法在這世上存活下去,而且那孩子是自己的學生,能不感到惋惜和無奈嗎?
王剛聽到雷蒙的話,頓時不屑的撇撇嘴道:“你說的是那個蕭破軍吧,哼!無屬性血脈者根本不該出現在這世上,這個世界要的是強者,如果不能讓自己變的更強遲早會被淘汰掉,這本就是自然的法則.”他可是盲目崇拜那些傳說中強大的天人,對於弱者或根本沒有不屑於顧。
“你說這些我都知道,但還是可惜了破軍那麼可愛的孩子啊,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為他做點什麼,再說我該怎麼跟蕭夫人談這事呢。”
兩人正說的興起,渾然不覺正從辦公室路過的蕭破軍此時如掉進冰窖。
“嗬嗬,自己竟然是無屬性血脈者,是無屬性血脈者……”
蕭破軍嘴裏喃喃重複著這句話,全身不住顫栗著,臉色更是異常蒼白起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走進了學院深處那偏僻幽靜的樹林裏。
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可此時的他也已顧不上了,人生已經失去了目標,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有什麼意義?
“啊——”蕭破軍聲嘶力竭地叫喊著,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徹底崩潰的他不顧一切地奔跑起來。
一時間,就連天都一下黑了下來,周邊的樹木更是化作無數凶殘的妖獸對著蕭破軍張牙舞爪,迎麵撲來!
直到“碰—”,盤結的老根絆倒了奔跑中的蕭破軍,也讓他稍稍安靜下來,卻止不住他傷心的淚水,良久,蕭破軍緩緩爬起,縮到身旁老樹下的一塊大石上,無助地哭喊著:
“嗚,不要,不要,我不要,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嗚……”
而回複他的卻是周圍幽幽的寂靜,偶爾幾聲蟲鳴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自顧傷心絕望的蕭破軍不知道,此時的蕭府已經為他的晚歸炸開了鍋。
平時熱熱鬧鬧的蕭府,今天顯得冷清了許多,下人們不在是忙著迎來送往。頻繁進出的身影似乎預示著什麼。
“王婆,軍兒回來了沒有?”一個衣著華貴的美婦人正焦急的在門口打著轉。
“夫人,少爺還沒有回來。”一旁的王婆立即怯生生的說道。夫人平時本就潑辣無比,加上現在心急擔心少爺,自己能不害怕麼。
“這個孩子,怎麼這個時候了還不回來?一會菜就該涼了。”雲芊兒自言自語的說著,抬頭一看王婆還在一旁站著等自己的吩咐,火頓時就上來了。
“你還在這裏看什麼?趕快去給我找少爺去。找不著你就不要回來了。”
“是。”王婆應了一聲,連忙走出門去。
“千萬別出什麼事情啊才好。”
她心裏對自己祈求道。
看著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她的心已經被驚慌塞滿了。
“軍兒肯定是被雷蒙老師罰站了,否則肯定早回來了,恩一定是這樣。”
雲芊兒想著無數可能,但卻欺騙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自言自語道。
隨後一經猶豫,走進蕭府內對著府內唯一剩下的丫鬟急道:“小梅,你在家看好麗麗,我去趟武學院。”
“是,夫人,奴婢一定看好小姐的。”
小梅恭敬地慌張道。夫人今天這樣還是她第一次見到。
“恩,知道就好。”雲芊兒見沒什麼事要交代的,胡亂自言幾句,急忙轉過身,身體騰空而起,劃作一道白鏈,向學院的方向飛去。看來她是真的急了,連大門都不走,直接這樣出蕭府。
蕭府不遠處樹林中,王婆一臉神秘望著雲芊兒遠去的方向,眼裏閃過一絲金芒,眼睛仿佛穿梭時空般看著樹林裏此時渾然不覺天黑的蕭破軍,嘴裏自言自語說道:
“哎,該來的始終要來啊,看來是老身該走的時候了,破軍,奶奶今後不在,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還要照顧好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