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魑魅魍魎,百鬼夜行。
天賦異稟能以凡人之軀通靈的人被尊為陰陽師,我們刻畫符咒,驅使式神,借助上天的力量降妖伏魔。對,沒錯,我說了我們,因為我就是一名尊貴的陰陽師。
不幸的是,我失去了記憶,我隻記得,我是一名尊貴的陰陽師。
聽說你們那個時代的人不管原先是什麼職業的,最近都做起了陰陽師,那啥,我不認識什麼失憶的傳說中的陰陽師大人安蓓晴明,我就是我。
請叫我,女王大人!
因為我失憶了,作為一個失憶的人,照著劇本走當然是要去尋找那丟失的美好啦。於是我就東奔西跑,逮人就問認不認識我這麼個小可愛,你還別說,真就給我找著了線索,不過為什麼來的都是些妖怪啊?
這些個妖怪也都不學好,就曉得握著我失憶的線索跟我討要好處,特別是現在圍在我身邊的這兩隻鬼使,這也不曉得是第幾次來找我搞事情了,每次都說是哪裏哪裏發現我的記憶了但是那邊同時發生了奇奇怪怪的事情,要我一起去搞定事情之後才告訴我具體線索。
我去你個茨木童子哦!
搞完事情就跟我打哈哈,勞務費沒有就算了,飯都不請一頓的,這次我真的不想跟他們走了。
“阿黑,我肚子痛我不要去了!”不知道假裝身體抱恙能不能請病假的。
“……”鬼使黑很嚴肅的看了我幾秒“唰——”地一下把他的黑金大鐮刀往我脖子上這麼一架,“不要跟鬼差搞事情。”
講真,我才不是怕他一個鬼差呢,我堂堂一個通得了靈,召得了式神的陰陽師,要不是我忘了怎麼畫符召喚式神,我怎麼可能向閻王殿勢力低頭?
有點駝背的阿黑在前麵帶路,麵癱的阿白跟在我身後,我怎麼感覺有種被官差押著趕路的罪囚的即視感。一路上阿黑的嘴跟他不停搖擺的大鐮刀一樣沒歇下來過,雖然他說是說跟我講明情況好讓我有準備,可是我總覺得就是他自己話嘮,因為弟弟是麵癱所以碰上我了就愉快地喋喋不休。
好吧我來給你們這些吃瓜群眾總結下阿黑說的,就是南邊極地島出了個雪女把路都封住了人過不去,但是這個雪女又是被封印的,聽說以前我收過一隻差不多的,看看能不能讓她“認祖歸宗”。
還沒看到島呢就能感受到那個冷得刺骨的溫度了,說來也奇怪,我們腳下踩著的原本是灼熱的焦土,虧得這倆還有點用的鬼差使了點伎倆讓我能正常地行走,不過到了這極地島附近,阿黑收了法我也能大步前行了。
再往前一步就是深淵了,巨大的裂縫出現在兩塊大陸之間,這氣溫都能把焦土的熱氣封住了居然還凍不住深淵這塊深水域。小小的極地島就躺在深淵水域中心,陸地四周都被自下而上飄起的冰霧籠罩,穿著花白和服的女孩閉著眼懸浮在正中間,一個半透明閃著六葉雪花圖案的球形罩子包裹著她。
那個雪白的六葉冰晶完全閃現出來的時候,我的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
“窩要跌,就是啷個!”
原來那個球形罩子既是封印住雪女的結界又是我遺失在這片大陸的一塊記憶碎片。
可是我們離小島那麼遠,深淵的水有那麼深,怎麼過去呢?
“遊過去唄!”
鬼使黑頂著濕漉漉的一頭黑發從雪女腳邊的深水中探出頭來,他爬上岸像隻打濕了毛發的哈士奇一樣甩了甩頭,飛濺開來的水滴在瞬間結成冰粒又在一霎那溶解最後落到地上順著結冰的陸地流回了深淵。
阿黑將鐮刀抵在地上,轉身問我怎麼做,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搞,但是那個冰罩子是我的記憶碎片,大概打碎它就好了吧。
阿黑表示可以試試,揮起鐮刀先輕輕地戳了戳冰球,並不能劃出痕跡來,於是他決定覺醒下力量,然後就有幾團黑紅黑紅的鬼火開始在他身邊飛舞,他的鐮刀上也渡了一層火光,接著他又輕輕地戳了戳冰球,並不能劃出痕跡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