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沙啞而廝厲的女聲自門外傳了進來。
慧貴妃神色淒厲的推開門走了進來,淩厲的目光帶著滿腔的仇恨凝望著月荊霄,“你也有今天,這就是報應啊,我趙氏慘死的人,和那些死在毒藥之下的將士們,九泉之下,你們終於可以安息了。”
幽怨的目光慢慢的轉向一旁十年不曾見過的弟弟,慧貴妃淚流滿麵,淒楚的容顏含著點點的淚水慢慢的走了過去,顫抖著手撫摩著東方幽的麵孔,柔聲道:“十年了,小弟已經長的連姐姐都不認識了,爹娘若是還活著該有多好。”
“姐姐。”顫抖的自口中吐出親密無間的兩個字,東方幽神色同樣的悲痛,他們十年不見,見麵不久後卻又麵臨著長久的分別。
“所以你們姐弟就策劃了這一切的一切,甚至不惜和日照合作,就是想為趙家的人和那三千將士報仇。”
終於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月荊霄沉痛的歎息一聲,事情怎麼會變成如此的模樣,難道真的是天意弄人,當年他一心隻顧及著江山,所以才造成今日將江山短送在自己手上的結局。
“是,我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無所不用其及,甚至犧牲了姐姐一生的幸福,為的就是將你扳倒。”
握著慧貴妃的手,東方幽憤恨的回道,為了可以更好的在商場上運作,姐姐不惜進宮,由秀女一步步成為仇人的妃子,無非就是為了讓他在宮外可以有所有勢力憑借,而另一方麵可以暗中觀察月荊霄的一舉一動。
他們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等的就是這一天,大仇得雪的這一天。
“是啊,月荊霄你的死期已經不遠了,或許你可以親眼看著月蕘的城牆是如何的被攻破,看著你一手經營起來的萬裏江山是如何被人奪去。”
慧貴妃大笑的附和著,忽然麵容猙獰的糾結在一起,口中卻溢出了一縷鮮血,滴落在他雪白的群衫上,觸目驚心的絢麗。
“姐姐!”東方幽驚恐的呼喊一聲,看向姐姐蒼白如指的麵容,大口大口的血不停的自她的嘴角向外溢了出來。
“姐姐要去陪爹娘了,你好好保重,姐姐明白他們留著姐姐不死,等的就是用姐姐來要挾你,如今姐姐先走了,他們就再也不能要挾你了。”
如花的容顏上鮮血不停的湧了出來,慧貴妃素白的臉上漾出美麗的笑容,映襯著鮮紅血液,如同開放在血泊中的花朵,潔白下是紅色的淒婉。
一滴淚水在慧貴妃合眼的瞬間落了下來,東方幽神色悲痛的抱緊懷抱裏一沒有知覺的身體,他唯一的親人也已經決絕的離他而去了。
“你這是何苦?”月荊霄神色神色匆匆的自內殿走了出來,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哀痛的歎息一聲,握在手裏的是一封泛黃的信箋。
“月荊霄,血債雪償,這些生命我東方幽都回想你討回來的。”東方幽神色裏一片的死寂,甚至連傷痛都看不見了,隻餘下空洞的麻木。
“你們錯了,都錯了。”月荊霄無力的歎息著,搖晃著手裏的信箋,隨即又冷笑的自嘲起來,“或許是我錯了。”
“你到底要說什麼?”東方幽目光依舊停留在懷中的姐姐身上,抱著她的手緊緊的用力,為什麼相逢卻是離別之時,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傻,死的應該是他,他已經向水水說了,必定會保姐姐一命,可如今。
失神的目光看向飄落在自己麵前的信箋,東方幽遲疑的伸過手,抬眼卻見月荊霄一臉的悲痛,似乎隱匿在無窮無盡的哀傷和挫敗。
顫抖著手展開泛黃的信箋,東方幽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自四周傳了過來,目光在落到信箋上熟悉的字跡後,東方幽神色由悲痛轉為錯愕,慢慢的蒼白成一片,目光裏有這死一般的,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倏的跳了起來,東方幽冷眼看著月荊霄顫抖著聲音道:“你是在騙我,這都是你偽造的。”怎麼會是這樣呢,怎麼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