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青這一句,卻直叫楚立驚得頭如搗蒜:“師傅恕罪,弟子絕對誠心向學。”
言罷還狠狠地瞪了於淩一眼,並拉扯著其衣角,示意於淩跪下。
於淩此時頗為惱恨,自從上山以來,他便顯得與這武當格格不入,個個人都看他不順眼想要給他難堪似的。
他可是應天機子之邀前來修身養性的,可不是來此找罪受的!
不過都是武當外門弟子而已,偏偏這些人還當成什麼了不得身份似的你爭我奪勾心鬥角,簡直可笑至極。
另一方麵作為門派最低等的存在,明知在人眼中如同草莽不值一錢,可偏偏這些家夥就是那麼賤,人家踩一腳,反倒是迎著熱臉貼上去了,難不成被欺負也是一種榮耀?
他對於楚立心生的那絲好感已在不知不覺間消失殆盡。
“你有悔改之意,便是極好!入列去吧!”至青對那楚立道。
楚立連忙站起來,偏頭望著於淩,卻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也不敢多言語,迅速走出去,入了那外門弟子的列。
“至於你……”至青望著於淩緩緩開口。
方開口卻被於淩打斷:“不就是想將我驅逐了吧?我現在就走,到時候你們用八抬大轎請我回來的時候,看我怎麼給你們罪受。”
至青微微一頓,而這時人群卻浮現一片充斥著鄙視的笑聲:“還請他回來呢,他以為他誰啊?”
“這下他死定了!”
……
隨著人群的私下議論,至青已冷冷開口道:“不過遲到而已,不至於被驅逐的,你們都不過十多歲年紀,對江湖的認知還很生澀,既入我門,我輩就理當讓你認知到江湖的凶險,若容你就此逃避,那是坑害於你,定會為江湖所恥笑的!”
一席話雖說得大義凜然,然現在稍有點腦子的人卻已能推斷出,於淩這回恐怕是真得遭罪了,甚至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
然接下來至青卻已轉變成一副和藹臉色,親切道:
“雖你態度頑劣,但念你是初犯,我便從輕處罰於你,這般,山下最近要新增一處畜牧場,尚且缺些石料,接下來的兩月間,你便專心去山澗拾取石料。既你嗜睡,也就不規定你時辰了,隻每日完成一定量數即可,如何?”
還有這種好事?
於淩很快便已想到,眼前這家夥定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不過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受人約束,一想到之後每日得雞叫即起,然後一整個白天的時間都得受人擺布,他便覺得這搬石頭的差使已是極好了。
頓時欣然點頭:“行,我幹!”
那邊的弟子們卻都傻眼了!全然沒有想到事情竟是突然間來了個百八十度的逆轉,不受約束,每天隻需要搬石頭,那豈不是太便宜這小子了。
但是轉而想到,這小子尚未入門便耽擱半月,縱然以後能有人指點,那相較於他們也是拉開了距離,屆時定時受人欺淩的主,於是心裏邊方才平衡了一些。
隨之卻聽至青道:“你即應允,那我就把細節與你詳說了。那畜牧場要圈得紮實,尋常石塊定是不行的,得兩麵平滑的石塊堆砌才行,正好這種石材秀石峰那邊開鑿了不少,你可前往取材,隻需費點腳力就可以達成,堆砌一個圈也用不了多少石料,五千塊便已足夠,兩月均攤算,你每日隻需撿取幾十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