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於淩吩咐,小茹當真就在隨身的包裹中尋找起來,這一找,竟是生生被她掏出兩個直如同洗臉盆一般大小的海碗。
那碗白白淨淨,上邊雙雙紋著一副寫實版的農耕圖,一為插秧的少女在遮目眺望,另一隻上邊卻是一位挑秧的男子裂嘴微笑,一看就是一對。
這邊如煙且見得這一雙大碗如畫的眉毛頓時就微微皺了起來,她雖功力高絕,尋常酒意都可以以氣勁逼迫而出,然這伏特加卻剛烈非凡,繞是她此時的內力,竟也隻能苦苦壓製,方才這一碗喝下已是氣衝咽喉,直將一張嫩白的粉臉映襯得通紅。
如今見得這足足可以裝下半壇酒的碗,頓時心中就叫起苦來了,如此一碗酒下去,她縱然不醉,也定然會吃個暗虧。
然而生性高冷的她拿極嫵媚的鳳目偷瞅了於淩一眼,見其業已是滿臉紅如棗,顯然也吃不消這剛烈酒性,況幾次相遇之後,她已能斷定這小子其實並沒有修行內功,故她料定這小子之所以如此為之,純是要嬉弄於她,兒時那倔強的性子,卻是趁著酒勁不經意間湧現出來。
卻是想趁此機會,拚著自己受點苦,也要好好懲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番,於是乎,眼見小茹將酒碗遞到了眼前,卻隻是頷首默許,並未推辭。
那些峨眉弟子粗見於淩無禮,本是偷偷含笑以為於淩定然會遭殃了,然意外的是,一向不喜輕浮之輩的師傅竟是遲遲不曾出手。
兩大碗烈酒隨之就已滿滿地傾倒於碗中,於淩神采飛揚,一腳已踩上了凳子,本是要高喝一句威武台詞,然醞釀半天,卻苦於憋不出什麼好詞來,相反地,倒是因為仰直了脖子,而不自禁發出了一個極不雅的飽嗝,頓時引得諸多峨眉弟子竊笑不已,甚至連不苟言笑的如煙,此時竟也是柳眉微揚,浮出了一絲不經意的笑意。
眾人的嬉笑頓時使得於淩羞惱不已,張嘴卻是來了一句:“誰沒喝完,誰就是孫子!!”
此言一出,縱是含笑的如煙,亦是臉色突然僵硬,手中拂塵不自禁就朝著於淩的麵門襲擊而去,如此狂妄無禮的小子,著實應該掌嘴。
然如煙隨之卻是滿臉驚訝之色,拂塵愣是被一邊小茹給生生接了下來。
自前一次見識過小茹身手之後,如煙此番所使的力道已是比前次重了許多,已達到了三成左右,隻不過為免真傷了於淩,故還留有一手力道,此時竟被小茹拿下,心中氣惱頓起,那留下的力道頓時就從拂塵上揮灑而去。
小茹接下如煙這一手其實已是竭力,哪裏還能料到她竟還有後招,頓時那拂塵就從其手心脫出,重重襲擊在小茹的胸口。
小茹頓時被擊得騰騰倒退出兩步,然就在這刹那之間,卻隻見得寒光一閃,一柄劍竟已直衝向了如煙。
這一劍,著實出得太快!
除了如煙,在場竟沒有人能夠看清小茹的出手,而縱然如煙得見小茹拔劍,卻也未料到小茹身手竟是如此之快,且她方才一招使竭尚未收回,一時之間竟是來不及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