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像他所說,從來都沒有意思要欺騙奈洛,當晚也隻是在做自己被交代的工作能夠真正完全將理性置於感性之前,他應該就是這種人。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可能比某些吸血鬼更像吸血鬼,與我完全不同,卻和藍斯洛是同類。
不過,就因為我和他不同,所以我無法如此冷靜地麵對阿比,更無法將內心的怒氣掩飾過去。
我一把將阿比雙手抱著的紙箱搶過,隨手往玄關一旁的椅子上丟,然後猛然反手扣住阿比的脖子,手指的指節因為憤怒而發出“嘎咯嘎咯”的聲響。
“所以,我現在殺了你,你也毫無怨言?”我冷笑。
阿比被我扣緊喉嚨因而無法回話,但是他卻抑製住身體反抗掙紮的本能,眼神毫無畏懼地望著我,將他的回應表達得透徹。
“滾,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始終,我無法痛下殺手,我閉上雙眼,用力將阿比甩開。
阿比蹣跚地往後跌出,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又朝我深深一鞠,這才開車離去。待他的車遠遠離開了社區後,我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朝特定方向地朗聲道:
“出來吧,別躲躲藏藏的,你們身上的臭味早就曝露了行蹤。”
的確,我沒有殺阿比的主因是我無法痛下殺手,但另一個原因,則是我聞到了一群更棘手的東西──吸血鬼!
隱藏在黑夜裏的幢幢鬼影,慢慢露出了身形。
我看著眼前的人,算了算,三個,但是我聞到的氣味有四種。
不過第四個人的氣味明顯地和眼前這三個人不太一樣,看來需要我留心。
本來以為他們不會那麼快找上我,是我的身份曝露了嗎?
“喔,你還挺特別的,居然說聞到我們?是吸血鬼獵人的直覺嗎?”看來為首的血族猖狂地笑著,踏著難看的外八步走進路燈的光線裏,“不過再怎麼看都隻是個尋常的女人啊!”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臭了,原來是一群咕僂。”我一手大動作地擰著鼻子,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雖然以他們現在的狀況來說應該叫作“人畜”但是相信成為咕僂隻是遲早的事,死掉的咕僂。
“什麼!我倒要看看把你衣服扒光了還會不會叫。”
“我們要先奸再殺。”
“然後我們就會成為真正的吸血鬼了,哈哈哈。”
很明顯地受到了我的挑釁,他們開口就是毫無邏輯的低級惡言,我心中不禁暗道好笑,真是一群愚蠢的東西。
妄想成為血族,還早了八百年!
眼見三人一齊朝我衝過來,真是正合我意,早就想拿些真人沙袋來試試我的拳腳了!
以同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我飛身往三人踢去,一招回旋踢正好落在前兩個人的臉頰上,第三個比較機警,頭一下子往後揚,勉強避開了我的腳。但是此刻最幸運的人,往往是之後最倒楣的那個:我一腳才落地,另一腿馬上在他胸腔送上一記腳刀,聽他骨頭碎裂的聲音,大概肋骨全斷了。
我這才輕喘一口氣,對自己的成果大感滿意:連段毫無空隙,兩秒之間打倒三人,雖然他們隻不過是人畜,還稱不上是血族,但是至少感覺上自己和奈洛又拉近了一分,真不愧是煙雨啊!
三個人倒臥在地,發出和身上的傷不成比例的哀嚎。
呿,隻不過一個顴骨破碎、一個頸椎脫臼、一個肋骨斷裂,身為人畜的他們還死不了,居然鬼哭神號成這樣,明明是大男生還真不怕羞!
“丫頭的身手真矯捷!”
第四個人終於現身,他穿著正式的黑西裝,白襯衫的扣子開到胸前,一頭雜亂的金發營造出一種放蕩的頹廢性格,但我再怎麼看也不過就是個牛郎。
這個人我好像見過。
在雷法奴家族裏不是什麼大角色,似乎管轄當地的地痞和流氓,經營夜店。
雖然我不喜歡這個人,但是他畢竟是真正的血族,不能掉以輕心。
我緊盯著他的身影,縱使他使出加速能力,在一開始速度提升的期間,我相信自己還能勉強捕捉得到他的身形,然而持久戰對我不利,必須速戰速決!
腦海中才這樣盤算,他勾著詭異笑容的臉已經突然模糊,並以極高的速度朝我襲來,我眼睛看得見他出拳,但手腳卻跟不上他的速度!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