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晚那件事後來怎麼樣了呢?
問奈洛,奈洛不知道,據她說當時不知道被誰在後頸上手刀一切就昏了過去。問Seven,Seven則是大打太極,隻是簡單地說,船沉了,就連石棺也不知道何去何從,但是我也沒笨到相信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想起當時奈洛腹背受敵,Seven左手緊抓著右臂像是不惜拚上一切的神情,我知道這個男人絕不像他外表般的吊兒郎當和胸無城府。畢竟,他可是能夠移除上帝親自烙下血族之詛咒的人物。
但是他絕對不會是什麼天使,也絕然不可能是什麼惡魔,唯獨這點,我沒有理由,卻很確信。
隻是他為什麼無法和我坦誠?為什麼就算強顏歡笑,也要獨自背負一切?
我想多知道一點關於他的事情,就算雞毛蒜皮也好,分擔替他的壓力。還是,我根本得不到他的信任?
看著眼前又在和他鬥嘴的奈洛,其實我心裏了解,這些關於他的事,縱使奈洛也不知道,既然如此,我,又怎能妄想和她比?
頭上突然一重,我抬起臉,看見Seven如冬日太陽般溫柔的笑容。
他摸著我的頭,像是看穿我的憂愁般開口:“不要心急,不是我信不過你,隻是時機未到。該知道的,你到時一定會知道,相信我好嗎?小可愛。”
我頭一暈,隻覺得血液衝上腦門,臉頰發燙要是他連這個都知道,那他……我……究竟被看穿了多少心事?心裏突感一陣羞怯,我反應似地抓起旁邊的靠枕就往他臉上搧去.
然後用力將他整個人撲倒!
奈洛微感詫異地看著我,大概想不到我會有勇氣做出這種事,但是羞紅臉的我此時也沒空解釋,隻能從Seven的懷中抬起頭,大聲地叫道.
“奈洛,十點鍾!”
不過百分之一秒的猶豫,雖然奈洛眼神困惑,但仍是一使力將手中咖啡盤捏破,同時將鋒利的破片精準地朝我喊的方位扔射,“鏘啷”一聲穿破玻璃,沒入外麵的比人高的樹叢裏,頓時聽得一聲悶響。
那個氣味,是血族!
不過半秒鍾,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亞裔男子出現在碎裂的玻璃窗外。
“小姐好眼力。”
男子眯眼一笑,但是笑容僵硬死板,雖然外表看起來不過文弱書生一個,但強悍的實力卻不容藐視,深深崁入他脖頸的瓷盤破片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就算不是銀器,那也是致命傷,男子卻居然還能從容不迫地站在那裏與我們對笑!
更令人吃驚的是,他前一秒人還在窗外,下一秒已經站在客廳裏,帶著同樣死板的笑容和奈洛點頭示禮:
“奈洛小姐果然名不虛傳,看來大人所言並未有絲毫誇大。”
“喔?那不過是牛刀小試,想玩一下嗎?”奈洛冷笑,套上了銀鉤指環。
“不,我隻是奉大人之命前來,並沒有與您交手的命令。”
“那就怨你自己運氣差吧!”
奈洛閃身一動,銀爪絲毫不客氣地將男子橫腰切成兩半!
但是男子並沒有倒下,隻是身影漸漸變得饃糊,然後消失在空氣裏。
“怎樣回事?我明明砍中了呀!”奈洛錯愕地看著自己的銀爪,不可置信。
“噢,那個,是影分身,抱歉。”隻見男子完好如初地站在客廳另一頭。
“對不起,沒聽過!”
銀光暴漲,奈洛再次朝他飛身而去,但是我卻覺得事有蹊翹,因而由不得朝奈洛叫了聲:
“等等,先別殺他!”
銀爪的鋒芒就在男子的雙目前一止。
奈洛的攻擊雖然停止了,但仍維持著同一個姿勢,警覺性絲毫沒有鬆懈。從銀爪的反光下,奈洛朝我捎來一絲疑惑的目光。
“你說的大人是誰?是雷法奴家族的人嗎?”我站起,嚴聲厲問,為了防範他想逃跑,我甚至還學著奈洛的冷笑,對他說:“別想要逃,你跑再遠也逃不出我的嗅覺範圍。”
男子的笑臉不再,取而替之的是眉頭輕皺。原以為是我的話產生了喝阻力,卻沒想到他居然答:
“隨便曝露自己的能力,是很危險的事呢,小姐。”
“你究竟是誰派來的!別以為我們是人類就拿你無可奈何,我倒要看看把你臉上那層防曬乳刮幹淨你還笑不笑得出來!”奈洛拿出狠樣威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