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深深地傷了她,也知道我和她之間已經出現了一個補不回的裂縫。
她想要的,是從前那個葉以翔,無奈如今的我,隻是席凡……
得知這事後,看得出冉翎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真實的笑靨,也好吧,畢竟和她弄僵了,隻會讓大家都為難,葉家和葉以翔,確實是欠了冉翎太多、太多。
我無法和他們解釋我不是他們的以翔,也不知道如何減輕自己可能造成的傷害,這一切都是個無解的謎,可是在這之前,我隻能順著這條路,繼續扮演著“以翔”這個角色。
本以為暫時這樣就好,但在出發的當天,卻又有了突發事件。
葉以翔和席凡這兩個角色,仿佛在共存的同時,就奠定了永恒的衝突。
這天,外麵下著大雨,我在準備著雨具時,聽到了門鈴響。
我抬頭,正想起身,冉翎的手卻輕按住了我肩頭,“沒關係,我去。”
她輕輕一笑,應了門,但在門開的瞬間,笑容突然僵住。
“請問……”
“席凡!”一看見我,她仿佛忘記了風雨,露出如陽光般的笑容。朝冉翎輕聲說了句“打擾”後,便被我拉進門,但機靈如她,當然沒忘記此時臉色鐵青的冉翎,隨即揚起燦爛可人的笑容,朝冉翎禮貌地一點頭:“我叫小曦,初次見麵你好,想必你就是翎姐姐吧?”
似乎第一次被這樣叫,冉翎呆了呆,還反應不過來,“嗯,你好。”
還沒能再說什麼,客廳中已傳來父親的聲音:“是哪位呀?”
仿佛這才被喚醒,冉翎瞬間已恢複常態,朝客廳那邊高聲回:
“爸,是以翔的朋友!”即刻,她滿臉堆笑地拉過小曦的手,體貼地說:“瞧你全身都濕了,以翔你還不趕快拿條毛巾來給她?你在這等等,我去給你弄杯薑茶暖暖身子喔!”
似若被冉翎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給嚇到,小曦像個傻瓜般看著冉翎匆匆而去,然後用著堆滿疑惑的大眼望住我。
我輕輕歎一口氣,心知這事一言難盡,當下也隻能先避開不談。
“你這麼急忙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
聽得我的話,小曦也不答,就隻是揉著鼻子,隨手比了個“二”。
我一呆,不禁問:“那是什麼意思,勝利?”
“笨耶!就是有兩件重要的事,可是不知道哪一個比較重要:一,為什麼我在這;二,紫水晶。你想聽哪一個先?”
她如是說,但其實我對她的邏輯觀一直覺得很奇怪,這兩件事應該是“前因”和“後果”的關係吧?不過這一時間我也懶得和她爭辯。
“就紫水晶吧。”我隨口答。
“我就知道你要聽這個。實際上……”她頭一點、笑容一減,聲音稍轉低沉,每當這時,我就知道她要說的是正經事了,“關於那顆紫水晶,我們知道它是和艾瑪席斯特最直接關連的物件,所以想借由打探它的一切來尋找艾瑪席斯特的蹤跡,但是,靈學研究這麼久,我卻忽略了一個最簡單而直接的辦法,契靈。”
我輕輕“嗯”了一聲,將一條小毛巾披過她的肩頭,稍微幫她擦著頭發,也一麵聽她繼續講:
“契靈,就是和有靈性的東西做一個契約,在雙方的同意下靈能相通,互相培孕靈能與靈覺力,算是個很普遍的小儀式。你應該聽過一般人認為自己的靈石等等不能夠讓別人觸摸,怕會影響磁場之說,但這其實是是半對半錯。沒有經過契靈的靈石的確會被周遭的磁場所影響,但是在契靈之後,若契靈者與靈石本身的默契夠濃厚,就不會再受其他事物所幹擾,隻是,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需要和靈石作這個儀式,才能使其發揮功效;沒有被契靈過的靈石,對配戴者來說是幾乎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的。”
“等、等等,請講重點!”我不禁打斷她的話,提醒她。小曦對於這方麵知識豐富是好事,但也因而會不自覺地長篇大論,忽略原本的重點。
她頭一愣、臉一紅,這才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我的想法是,借由和這顆紫水晶契靈,你應該能夠和艾瑪席斯特取得間接的交流,畢竟這顆紫晶中仍殘存著她的氣息,因此,若你和她的靈質相似,應能讓它成為你們之間的橋梁,隻是……”
說至此,她話卻一頓,神色微微暗淡,似乎在憂慮著什麼。
“隻是什麼?”
小曦望著我,牽嘴一動:“但是也有可能它會完全接受你的契約,將你認做主人,繼而抹除它和艾瑪席斯特的羈絆,或是,你的靈力不足以駕馭它而產生相斥力。無論不幸發生這兩種情況的哪一種你都會永遠失去這個和艾瑪席斯特連係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