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憐那丫頭,回回遇上這家夥,都沒什麼好結果,現在怎麼還這麼笨,還栽在他這裏。
過了半天,老酒鬼翻了個身,發現窗外的人還站在那裏,一揮手又打開窗戶,好心地說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不後悔,從來不!”他說罷,轉身離開。
他不能後悔!
絕不能!
“傻子!笨蛋!二百五!”老酒鬼一隻臭鞋扔出來,大罵道。
一覺睡到天黑,老酒鬼發現酒葫空了,準備去光顧一下王府的酒窖,剛一開門便被墨銀幾人給直接抬走,進了東籬園。
“喂,你們幹什麼?”
“尹側妃狀況不太好,王爺讓我們請前輩過來看看。”管事的上前說道。
老酒鬼一聽,負手便準備走人,“他的側妃,又不是我的,他自己來。”
“前輩,王爺請您務必進去看看!”墨銀擋住去路,微笑著說道。
管事的一見,連忙招呼人拎了兩壇酒過來,“這是上好的梨花白,香醇清冽,前輩,你看……”
“裝滿了!”老酒鬼一伸手把酒葫蘆扔過去,一邊走一邊哼道,“我一把老骨頭,盡成給他收拾爛攤子的。
墨銀跟著進去,借故支開了玉錦,將老酒鬼帶到了尹沉香麵前,在耳邊悄悄說明了事情的起因。
老酒鬼伸手接過酒葫蘆喝了一口,一伸手將欲要躲藏的尹沉香給定住,一手拿著酒,一手施針,“我當多大點的事,就鬧得要死要活的,這世上過得比你艱難的人多的是,你也算是頂幸運的人了。”
尹沉香不能動,目光還是死水一般的靜,冷冷地笑了笑,“幸運嗎?”
“前些日鳳家的大小姐在白野被人糟蹋死了,你的大姐尹寶鏡指婚嫁給一個嗜賭成性的人,日日被人虐打,比起她們,你還好好活著,在這裏錦衣玉食,已經再幸運不過了。”老酒鬼淡聲說道。
人啊,總是那麼貪婪,有了這樣,總還想要另一樣,總想著把自己想要的都攥在手裏才甘心。
尹沉香聞言目光恢複了幾分神彩,定定地望向老酒鬼,“你說什麼?”
她在這東籬園幽居五年,何曾外麵早已是另一番天翻地覆。
“自己選得路,就該怎麼走,沒誰欠你的。”老酒鬼雖然醉意熏熏,施針的人卻是快而準,“他們兩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你別再來添亂。”
尹沉香沒有再說話,垂眼望著被褥上一紋路,無喜無悲。
老酒鬼灌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楚蕎那丫頭不欠你什麼,那孩子死的時候,是她拚了命救回來的,她一直當作自己的孩子,那孩子死的時候,她心中的悲痛之情,不比你少。”
墨銀有些不解地望著那在那裏話多的老酒鬼,不懂他今日怎麼這麼多的廢話。
半晌,老酒鬼收了針,起身到桌邊提起筆龍飛鳳舞地寫下藥方,把筆一扔,哼道,“別再來煩我了,這都一把老骨頭了,還一天都不讓人消停一下的。”
“前輩,你辛苦了。”管事地連忙跟著出去,送他出園子。
老酒鬼出了東籬園,在王府內晃晃悠悠地走著,遠遠看到花園裏調息的楚蕎,輕步走了過去,尋了處地方坐下來,瞅了眼她臉上,“是哭過了?”
“沒有。”楚蕎聲音淡聲道。
老酒鬼也不多在這問題上糾纏,語氣多了幾分認真,“我以前跟你說過的事,怎麼樣了?”
楚蕎睜開眼,望了過來,“什麼事?”
“神王遺物。”老酒鬼說的極輕,似生怕被外人聽了去一般。
楚蕎聞言皺了皺眉,這師徒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人不要她去找神王遺物,一個又一再拜托她務必找回來,她到底,要聽誰的?
“你是神域中人,要找它,應該給我容易。”楚蕎淡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