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禁忌一般的姑姑(1 / 1)

寺院中,竹葉紛飛,幽幽的月光開始灑滿整個望月寺,以致整個漢京。

君檸妖望了望門外,天已灰暗,月亮已經爬上了天空。祖母似乎是說累了,靜靜地停了下來,鬆開了我們姐妹的手,站起身來,走向門口,“那時的雅兒二八年華,天真爛漫,她最愛做的事就是在月下彈奏箜篌。你們的姑姑呀,箜篌彈得極好聽。也就因為這美如天外知音的箜篌之音,讓我的雅兒走上了一條去地獄的路。”君宋氏緊緊抓著門框,長長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木門框之中,眼神裏全是痛苦和憤怒。“雅兒逃出君府那天正巧是乞巧節,鳳主一時興起便微服出訪,像說書的故事中說的一樣,你們的姑姑和鳳主相遇了。鳳主樣貌堂堂,翩翩佳公子,天生龍氣環繞,哪個女孩子不動心。雅兒窈窕佳人,才藝出眾,畢竟是鳳族,天生與她人的氣質是不一樣的。就這樣兩個人惺惺相惜,一見鍾情。雅兒看見了鳳主的龍形玉佩,便明白她心儀的男子正是她即將要嫁的當今鳳主,就乖乖回了君家。而可笑的是鳳主竟沒有猜出雅兒給他的那句詩裏隱藏的線索。或許是當局的人太過於急切了,所以一向聰慧的鳳主傻了一次。鳳主為了心儀的女子,不惜違反祖訓,拒絕了君家的婚事,氣病了凰後。雅兒一聽被拒婚,以為是鳳主變了心,傷心的大病一場。可是祖訓畢竟是祖訓,不可能廢除,雅兒還是進了宮,成為了鳳主的妻,南陽的鳳後。大婚之夜南鳳閣隻有鳳後一人。鳳主並未見雅兒,去了南龍閣就寢。雅兒的心再一次被鳳主傷了一次。次日一早,鳳主來到了南鳳閣準備帶新娘去見凰後娘娘,這時才見到了他娶回的君家女兒君青雅,整個人如遭雷劈。兩人促膝而談之後,雅兒哭笑不得,怪也怪不了他,心裏又不想原諒他。”君檸妖看著祖母的背影,突然有些淚目,這些事情祖母藏了十七年,她有多不容易啊。還有那樣愛姑姑的爹爹多麼的不容易啊。皇家最是女人多,普通大員家都是三妻四妾,更何況姑姑是一國之後,她一進宮,鳳主就該納妃了。一後,三妃,六碧必須齊全。這對於姑姑這個尤重愛情的女子來說,就如同淩遲之邢。“愛情啊,總是透著酸酸的味道,總有醋才像愛情。鳳主極愛雅兒的箜篌之音,可是啊,心疼雅兒手累,不常聽。年少時的愛情總是甜得發膩,很快就從春季到了秋季,佳碧(秀女之意)大選,拗不過老臣的上諫,宮中進新人了。這批佳碧中有一女子名為司徒苓,長得極美,最善撫琴,且深得凰後喜愛,凰後本就不喜君家女子,這女子又乖巧,便順水送上了鳳主的床。你們姑姑內心雖苦,但也體諒鳳主的身不由己。不知是不是老天開了眼,雅兒有了身孕。鳳主有了借口便不再臨幸各宮妃嬪,專心陪伴在雅兒身側。雅兒的第一胎不是很穩,總是有流產的跡象,所有人都以為是雅兒自小身子虛的原因,可是我是她娘啊,我怎會不知自己的女兒身子是不是真的虛。急忙進宮勸誡雅兒注意身邊的人,注意每一次飲食,可是還是防不住。孩子沒了。怎麼沒的?階梯之上摔掉的。我的雅兒那麼愛這個孩子,我的女婿也那麼愛這個孩子,怎麼會允許他消失在這世上。事實上,他不見了。雅兒因為這次流產身子虧損,久久懷不上孩子,愁壞了鳳主。”君宋氏越說眼淚越多,情緒越來越激動,精神緊繃著。

“天不護善人。陰晦之人卻懷上了龍嗣。聽到鳳主的妃子有了身孕,雅兒鬆了一口氣,鳳主總算有孩子了。傻女兒,她說隻要鳳主有孩子,不管是誰生的,都好。這樣一點心機都沒有的雅兒,總算老天垂憐,終於懷上了。鳳主極度開心,大赦天下,說要為這個孩子祈福。或許這登天的寵愛引起了誰的嫉妒,我的雅兒到底做錯了什麼!那些陰晦之人要害就害我,別去害我的雅兒啊!”“祖母····”君珞惜和君檸妖攙扶著情緒已經無法控製的君宋氏走回長榻之上坐著,兩張小臉上全是心疼。“我的雅兒身體表麵看著很是健康,可是實則早就虧得無藥可醫,我求逐月大師救救我的女兒,求了好久,才等到逐月大師雲遊回來,得了一張可以在生產之時暫救雅兒的藥方,可是可是可是,晚了。我的雅兒生下皇子,血···崩了。”君宋氏因為緊繃著精神而緊握著的雙手鬆開了,整個人如同沒有了生氣,眼神空洞。“祖母,別嚇妖妖,嗚嗚嗚嗚”“祖母,姑姑不希望你這樣的,祖母,珞珞會心疼的。”君檸妖和君珞惜一瞬間明白了祖母為何反對她們進宮,為什麼一直對她們不好,一直罵她們紅顏禍水,原來是因為祖母怕她們走上姑姑的路,十七歲花一樣的年紀就離開了人世。祖母是想她們平凡一點。“傻丫頭們!”君宋氏慢慢回過神來,摟住兩個哭成淚人的孫女,五味雜陳。“祖母對不起你們呀。以前對你們太惡劣了。祖母是怕呀。你們倆是我君家的掌上寶呀。”“祖母,我們省得。我們不怪祖母。”君宋氏扶起兩個跪著的傻丫頭,“奉為啊,我就算拚了這老命不要也不會讓珞珞和妖妖進宮為後為妃走上雅兒的後塵。”君宋氏拿著靈位,走向牌宗,摸著靈位上的名字,默默下定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