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這天上完課，劉老把火鳳凰留了下來，來到了劉老的辦公室。辦公室設施很簡單，一張超大型寫字桌麵牆而設，桌上方空懸一個大號的日光調控燈，桌子上整齊地排放著一摞摞文稿，文稿旁有一筒五色筆，五色筆可能是用來創作或修改稿件用的。
桌旁有幾個大書櫃，其中一櫃是專門用來存放劉老著作的各種譯本，看著劉老那一本本的堪稱當代名著，火鳳凰不由得頓生敬仰之心，羨慕不已，自己哪怕著上一本書也不枉此生了。
火鳳凰在劉老的熱情招呼下，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敬佩地看著劉老。
“你的小說稿，我給校過了並通過了終審，下一步就是進入出版流程了。”劉老微笑著說。
“謝謝劉老。”火鳳凰感激地站了起來，劉老示意他坐下。
“進入出版流程嗎，必須得有資金買下版權。”劉老婉轉地說，他見火鳳凰有點迷惑，忙又解釋，“現在作家，不是以往我們那個時代了，鬧革命時期在延安，我們那時的文人諸如丁玲、楊沫、賀敬之等一大幫年輕人為革命需要而寫作；尤其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激勵了我們這些熱血青年努力奮鬥而耕耘不止，寫出了大量的篇章。可現在我們都老了跟不上時代了，提起筆來就覺得很沉、很累，無從下筆真到了江郎才盡的地步，哪怕寫上一些也隻是懷舊的回憶錄了。”劉老感慨地說。
“我就是喜歡讀您們這些老人家的小說，耐人尋味；就是劉老您我還經常在國家級的雜誌、報刊上見到，文筆鋒銳，寶刀不老。”火鳳凰是真心佩服。
“老了，寫不動了；隻能給雜誌、報社當個總編、顧問什麼的；再者辦個文學寫作函授班。有的不甘寂寞下了海，名義上以資養文搏個好名聲。馮驥才不就搞了個古董收藏的館子嗎？出版了幾本收藏體會書；還有……哎！不說這些閑話了，現在出版一本書，談何容易，買書號、買版權……”
“劉老，出一本書最低得多少錢？”火鳳凰試探著問。
“最低兩萬元，買書號再加印刷版費，出版流程各環節的費用；不少啊。”劉老淡淡地笑了笑，“回去和你女朋友商量一下，她可是個不簡單的人啊！如有疑問，可谘詢程勝華編輯，他也為自己出書的事爭取過。”
兩萬元！
兩萬元！
什麼世道！
辛辛苦苦寫了一本書，修了改，改了修，耗費精力苦度年華，托關係、走門路、經過初審、再過終審；過五關斬六將，終於盼到了出版的權利；到頭來還得自費書號、出版流程……
難！
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