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點,老馬德睜開了眼睛,窗外還是漆黑一片。
冬天,太陽出來的晚,馬德卻沒有一絲睡意。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在這個季節每天這個時候起床,如果是夏季,則是5點半,幾乎分毫不差。
但今天,有個特別原因……
想到這裏,老馬德歎了一口氣,右手伸進枕頭下麵,掏出一隻沉甸甸的魔銃。銃身烏黑發亮,一看就知道長期被人摩挲,在魔銃的銃管後部,有淡淡的藍光不時透出,那是觸發裝置的魔動力來源——一塊藍品魔晶。藍光閃爍像是在召喚,老馬德又歎了一口氣,喃喃的說,“老夥計,過了今天,可能就剩下你還陪在我身邊了……”
身邊的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她略帶點憂鬱的望了望老馬德,隨即笑著寬慰丈夫說:“你少說了一個,還有我呢……”
馬德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吻了吻妻子說:“是,過了今天,我再也不會讓你抱怨沒時間陪你了,莫妮卡。”
吃過早飯,吻別妻子莫妮卡,老馬德,車從家裏出來。那輛破吉普已經伴隨他20年,他還是小馬德的時候,因為為穆罕默德國做過巨大貢獻,那個據說有著哈裏蘭正宗貴族血統的國王親自頒獎給他,連同那隻魔銃,如今時光飛逝,破吉普快到報廢的年齡了,隻有魔銃日夜陪伴他。
坐進駕駛位的時候,老馬德仍然有點心不在焉。
不對,不對勁,老馬德心想。當了二十五年邊境警察,即使當初戰亂不已,自己所在的瀑布天堂小鎮跟戰神部落打的不可開交,隨時有可能掉腦袋的時候,他都沒有像今天這麼心慌……不,是心驚肉跳!
“我得去剃毛修女酒吧找買買提和鐵木真這倆老家夥喝一杯……”,老馬德嘟囔一聲,吉普車發出一連串放屁一般的爆響,緩緩開上大路。
太陽漸漸從東方露出了一片蒼白,老馬德的車子緩緩駛過小鎮街角,殘雪在輪子下邊吱嘎吱嘎作響,車窗外兩個大漢溜達著碰到了一起,其中一個看了看另一個人一眼,被看者立馬大怒:“你瞅啥!”
“瞅你咋地!”另一個不甘示弱。
“砰”的一拳,瞅人者被直接放翻,身子重重地撞到吉普車門上。老馬德吃這一嚇,從心不在焉的狀態中驚醒,搖搖頭沒有停留繼續行駛,窗外被放翻那個大漢翻身而起,一腳正踹到另一個人的肚子上,然後倆人打成一團。
車子拐進小鎮主幹道,從東往西邊的治安局緩緩前進,路過小鎮廣場的時候,陽光從身後照來,投射在廣場中心神仆馬爾克斯的塑像雙眼上,紅寶石做的雙眼折射出斑斕的光芒,老馬德抬起頭眯了眼睛發了一秒呆,回神就見兩個熊孩子正跨蹲在塑像底座前的噴泉邊沿拉翔,一個熊孩子已經拉出了半截,老馬德搖下車窗,大喊一聲:“嘿!把你的那條黑茄子給我縮進去!”
熊孩子扭過臉來,麵無表情,似乎並不怕這個麵目慈祥的治安官。
老馬德伸手從副駕座上拿起治安官專用配槍——那是一把造型唬人的短管獵槍,是二十多年前的專用配槍,現在已經落伍了,但不妨礙它用來嚇唬一個小孩子的功效。果不其然,那個熊孩子被他一嚇,立馬緊張起來,一激動——
夾斷了……
那根黑乎乎的翔就像一節條狀茄子一樣落入清澈的水中,“卜嘟”一聲脆響,濺起一朵水花。
老馬德氣的手一抖,差點勾動了扳機。他一下子皺起眉頭,盯著另一個嚇呆了的孩子,晃晃槍口,說道:“我是認真的,孩子,你最好,呃……縮回去。”
那個小孩子兩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褲腳,不知所措,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
老馬德看看沉下水麵的那條黑乎乎的翔,歎了一口氣,說:“趕緊把你們的屁股擦幹淨,回家找媽媽去,不然就上我的車子,我把你們帶到治安局,關進小黑屋!”
兩個孩子提上褲子,飛快的跑了。老馬德呆坐在車裏邊,看了看街道上逐漸多起來的人,又摸出胸前帶金邊的治安官徽章,心中感慨,莫非自己就這麼退休了?今天真的是自己最後一天上班執勤麼?這輩子一晃,就跟夢一樣啊……
車子開過集貿市場,老馬德一眼就看見那個經常遊蕩著四處行騙的精靈族敗類王爾德正站在市場南大門處,身邊圍著一群人,他暗罵一聲,把車子靠近集貿市場南門,就聽到圍觀王爾德的一群無知少女發出一陣驚呼,然後王爾德用他那特有的磁性聲音對圍觀少女神秘的發問:“你們聽說過圓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