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明律遁地出了法陣,片刻不曾停歇,鼓足了法力,地麵上幾個閃沒間,便消失在林子的盡頭。
帶著劫後餘生的輕鬆,山鬼明律原本抑鬱狂躁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看向睡在自己懷中的黃符兒,不禁露出一絲絲感慨,看來人類之中還是有重情重義之人。
原來,就在林池衝出隱身符區域,自己施展遁地之術的那一瞬,黃符兒化身的王麻子大喊一聲師兄,便想從自己的手中掙脫,去助他師兄一臂之力,真是好兄弟,同生共死!
幸好自己反應快,將黃符兒化身的王麻子一掌打暈。不然若是沒有保護好那人的師弟,豈不是所托非人,自己斷做不得那種過河拆橋,承諾盡毀之人!
想到這兒,便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何必應,真是越想越氣,不禁氣血翻滾,深呼吸許久才又平靜下來。
遁地潛行了一兩裏路,才又緩下步子來,帶著黃符兒走到一株不起眼的柏樹之前,便看見柏樹冒出一陣白光,山鬼身子一沒,便走入白光之中。
進入白光之後,卻是一個寬達千米左右的洞窟中。
洞窟既有別出心裁的小橋流水,也有用心修葺的草木涼亭,洞窟的盡頭有一張暗綠的玉床,玉床不大,隻有三平方左右,但卻冒出一股股虛無縹緲的綠色霧氣,若是黃符兒還開著觀靈符,一定會驚呼這是一股股極為醇正濃稠的靈氣。
從洞窟的頭頂往下看,覺得這洞窟雖布局簡單,材料更算不上高級,但是卻有一種自然而然的感覺,小橋流水涼亭也不突兀,反而兩兩相稱,相得益彰。
將黃符兒扶到玉床之上,山鬼明律便運氣調息起來,若不及時祛除體內銀針,等銀針封穴發作起來就麻煩了。
山鬼明律,乃是天海山孕天地靈氣而生,天賦草木通靈之術,既可以借草木之力為自己耳目,也可以借草木之力修複自己的身體,祛除體外之物。
明律在玉床之上調息起來,漸漸地,那一股股的靈氣便往明律的身上纏繞而去,但卻是那麼溫柔,仿佛是一位慈愛的母親在撫拭遍體鱗傷的孩子身上傷痛。
片刻,便見明律渾身上下消失的圖騰再次若隱若現的出現,而後明律麵色突然漲紅,猛地吐出一口濃痰汙血,隻見汙血之中兩根銀針,一根金針被一絲絲頭發絲大小的綠色靈氣緊緊纏繞,熠熠在目。
看著吐出的這口汙血,明律終於露出一絲輕鬆的神色,正準備幫身旁的黃符兒驅針,卻看見黃符兒突然起身,發出一聲尖銳刺耳,淒厲無比的慘叫!!
“糟了,這人中針比我早,銀針封穴發作了!!”
就在山鬼明律大驚失色,手足無策的時候,黃符兒身體四周突然冒出陣陣金光,而後一個個神情莊重,麵色威嚴,形態各異的神祗法相仿佛一朵朵蓮花憑空生出,一聲聲念經頌道之聲仿佛是從九天之上降下的大道神音,敲擊著山鬼明律急速跳動的心髒,渾身沐浴在金光之中黃符兒此刻看來就像是九天仙女,臉上充滿了平和與安詳,那股痛入骨髓的疼痛也在轉瞬間消失的無隱無蹤。
“這…這是周天四野百像神符!!!這家夥究竟是誰??”山鬼明律一臉的不可思議。
片刻間,隨著體內銀針被祛除出來,黃符兒身子一軟,又倒在了玉床之上,沉沉睡去。
“這人居然有周天四野百像神符護體,想來絕不是遊方道士,難道也是為了我手中的東西!?”
山鬼明律神色間開始猶豫不決,如果也是衝著自己來的話,那就豈不是引狼入室,自掘墳墓,不過,若是現在就把這人扔出去不管不顧,自己卻怎麼也忍不下心,畢竟剛才他和他的師兄也還救過自己一命,況且他和他師兄之間那份同生共死的感情,也讓自己敬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