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質量這麼好真是害死人啊!”
桃花無奈,最後隻得尋了旁邊幾片闊葉包住,然後用枝條捆了,扶著身旁的大樹勉強站了起來,然後又找了根粗點的樹枝當拐棍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來不及後悔自己太衝動,明知道色漸晚卻還硬要一頭衝到山上來,也來不及後悔沒有準備充分,連個燈籠都沒帶,前方的路都有些模糊看不清了,更顧不得找地方躲避越來越大的雨水,隻趕著想要快些回去,怕蘇錦臣醒來找不見自己。
山路難行,夜色黑沉沉的壓下來時,桃花也不過剛走下半山腰,雨水模糊了視線,風聲更加肆虐,淒風苦雨裏桃花又驚又怕、又冷又餓,身子凍得直打顫,這麼大的雨倒是不擔心有野獸跑出來了,可回去的路也愈加艱難了,腳下濕滑難行,稍不留意就跌了一跤,摔得滿身滿臉的泥,拐棍也在一次用力支撐下折斷了,加上腿上受傷,雨水刺激,疼痛難忍,桃花一個重心不穩又滾了幾滾。
趴在地上,桃花忍不住哭出聲來,前世今生,自己何曾吃過這般苦頭?
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腿上綁的的枝葉早已經摔沒了,撕裂的傷口混著泥水,疼的桃花想要拿刀把腿鋸斷了。臉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身邊散落的是一路采來的藥材,籃子也不知滾落到了哪裏。
桃花坐在雨裏嗚嗚哭了一陣,最後又抽泣著邊哭邊爬著把藥材收集起來兜在懷裏,或許是雨水或許是淚水模糊了視線,桃花分不清,隻邊哭邊擦。
“不要撿了!”突然一聲壓抑的低吼在耳邊響起,桃花手裏剛撿的藥材被人奪過丟了出去。
桃花抬頭,一看是蘇錦臣,他不知何時醒來,也不知是怎麼尋了來,此時也是衣衫盡濕,頭發濕亂,既心疼又悲傷的看著她。
不容桃花什麼,蘇錦臣一把將她攬在了懷裏,聲音哽咽:“桃花,我真恨不得自己即刻就死了!”
“你什麼呀?!”桃花推開他,“你怎麼跑出來了?你這個樣子出來病情肯定會加重的你知不知道!快別了,我們趕緊回去!”
“桃花,我、我不值得!”蘇錦臣沒有動,看著桃花,眼裏的悲傷和心疼幾乎溢了出來。
“你知道我不想聽這些,也不喜歡聽這些。”桃花道,繼續去撿地上的藥材。
蘇錦臣低著頭,喉間酸楚苦澀,幾乎踹不上氣來,雙唇顫抖,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卻似毫無感覺。
不過片刻,蘇錦臣默默的站了起來,幫桃花撿藥材,兩人收拾完了,蘇錦臣解了外杉,不由桃花抗拒,將她擁在懷裏,舉起衣服為她遮擋風雨。
桃花想要推辭,被蘇錦臣攔住了。
“你腿受傷了,我想背你走都背不動,如今能做的也不過是為你遮擋這片刻風雨,難道連這也要拒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