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從外麵推開,蘇錦臣的母親雲落走了進來,一看這副場景,頓時衝了過來,著急道:“是又發病了麼?我可憐的孩子啊。”
桃花被擠到了一旁,雲落有些意外和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桃花有一些尷尬,可蘇錦臣死死拽著她的手怎麼也不鬆開。
“姑姑你別傷心了。”雲澈輕聲安慰著,“您身子也不當舒服,還是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好了。”完示意雲落的兩個貼身丫頭帶夫人回去。
雲落擦了臉上的淚,也無心與幾個孩子搭話,露出了一個略顯疏離的笑容便神色憂鬱的離開了。
從蘇宅回來,大家都一路沉默。
晚上桃花也沒有什麼心情吃東西,張猛送來了一些新鮮獵物,桃花道謝,和梨花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就早早回房間了。
躺在床上,桃花顯得心事重重,翻來覆去睡不著。
梨花靠過來握住她的手安慰:“別擔心,雲澈不是了麼,他們從京裏請了最好的大夫,不準現在就到了。”
“嗯。”桃花低聲應道,“我沒事,姐你也早點睡吧。”
梨花歎了口氣,輕輕拍拍桃花的肩頭,嘴裏輕輕哼著軟綿綿的曲調,桃花默默聽著,像掉進了一團棉花裏,不知不覺睡著了。
睡夢裏,桃花一直在做亂七八糟的夢,一會夢見初見蘇錦臣時候的模樣,一會夢到他掉進水裏差點淹死,一會又夢到他趕來救自己。
夢裏的蘇錦臣一會微笑,一會沉默,一會又笑笑不話的模樣,看起來乖巧又溫暖,像早晨初升的陽光,暖暖的,又像冬日裏捧在手心的熱茶,緩緩升騰起暖人的熱氣。
最後,又夢到蘇錦臣掉下了一個懸崖,下麵幽深莫測,如無底洞般,一身白衣的少年閉著眼睛無知無覺的往下墜落,桃花甚至清晰的看到了那被崖底的烈風掀起的衣袖偶爾遮擋住少年的臉,翻飛的黑發鋪滿身側,如妖魔般纏繞著他。
他一直往下落,崖底似有無盡妖獸發出厲吼。
“蘇錦臣!”桃花伸出手,大聲喊道。
“呼呼呼”桃花大喘著氣,睜眼看著眼前漆黑一片的房間。
今晚沒有月光。
“桃花,你做噩夢了?”被驚醒的梨花握住桃花的手。
桃花擦了擦額頭的汗,搖了搖頭,然後重又睡下了。
卻是一夜無眠到亮。
第二日一大早桃花就起床了,屋裏院裏來回轉,擦擦這摸摸那,一刻也不停歇。
景生見她如此,便將明生送去了學堂,然後又去蘇宅,隔了一會回來,對桃花道:“我打聽過了,聽昨夜裏京裏的大夫就來了,是已經給錦臣哥看過了,已有好轉。”
桃花這才鬆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景生這才放心的去學堂了。
“好了,這下可以放心了吧?來吃點東西吧,早上也沒見你吃什麼。”梨花端了一碗粥過來。
“嗯。”桃花點點頭,坐到了石椅上。
梨花見她心情好些了,也算放下心來,可轉念又添了別的擔心。
“起來,雖然這麼多年了,我也不過才見過蘇夫人幾麵呢。”梨花看了眼桃花,試探的道,“昨蘇夫人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