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秋別怕,姐在這裏!姐在這裏!”
她纖瘦的胳膊在空中胡亂揮舞著,卻什麼都抓不住。
從她第一聲囈語開始,睡在她身旁的禦修離便已驚醒,起身打開燈,盯著那蒼白顫抖的麵孔,他伸出大手一把抓住她揮舞著的胳膊,然後將那被汗水浸濕的小手緊緊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他突然的靠近似乎讓她安靜了下來,然而沒不一會兒她卻又忽然淚流滿麵,痛苦地囈語著,
“醫生,求你救救我爸媽,他們明明答應周末要帶我跟涼秋去遊樂場的,他們怎麼可能會死掉呢,一定是你們看錯了……”
“嗚嗚……。,一定是你們看錯了,爸爸媽媽沒有死掉……”
她蜷縮起自己的身子自己護著自己。
“清夏……”
禦修離輕聲喚著她,她痛苦無助的模樣狠狠刺傷了他的眼睛,撥亂了他冷然的心房。
上次雨天她夢魘時,他並不知道她都經曆了些什麼,所以那時陪在她身邊的他隻是覺得擔憂和緊張,而這次,知道了她童年的可怕經曆,再看著她如今緊皺眉頭痛苦不堪的樣子,他竟然覺得心疼。
第一次,想要擁一個女人入懷,好好疼愛,免她驚免她苦,免她顛沛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清夏在迷迷糊糊中微微睜開了眼睛,看清懷裏的人是他時,頓時向他懷裏靠了靠緊緊攀附著他,
“禦,他們說爸爸媽媽死掉了,我不信我不信,你讓他們救救爸爸媽媽……”
禦修離沉默不語,就這樣任由她哭鬧著,手下卻是不停的攔住她劇烈的動作以免再次觸碰到肩頭的傷口。
一晚上,她噩夢連連,他也跟著她睡意全無,直到天色漸漸發亮時,她才停止了夢魘沉沉睡去,而他也抵擋不住一夜未眠的困意,將她摟在懷裏,小心翼翼地避開她肩頭的傷,然後進入夢鄉。
當清夏從渾渾噩噩的夢中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靠在一個溫暖寬厚的胸膛裏,她忽然就想起了一句歌詞,淚有點鹹有點甜,你的胸膛吻著我的側臉。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這具胸膛上灑滿淚水,但此刻這樣安靜的依偎,卻給她空蕩蕩的心裏注入了滿滿的溫暖。
然而,下一秒感動過後的她卻頓時又紅了臉,因為她發現她臉上枕著的胸膛是裸/露的,不!應該說他整個人都是裸/露的,除了一條底褲之外。此時,他強健的胳膊正環在她的腰上,有力的長腿更是搭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他的勢力範圍。而重點是,她也沒穿衣服。
她對昨晚那一場高燒中的囈語根本沒有絲毫印象,頭還是有些沉,肩上的傷口隱約散發著痛意。她艱難而又小心翼翼地活動了一下身子,想要將自己從這尷尬的境地中解救出來。
身子卻猛地輕了起來,她驚訝地回頭,就見他已然醒來,溫熱的大手輕扣在自己腰間,將自己托了起來,她又驚又羞地用沒有受傷的右臂環住自己胸前的大片春光,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要下去?”
他隨之起身,寬厚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裸背跟了上來,英俊的麵龐上還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恩,感覺睡了好久,想起來活動一下!”
她微微向前傾了傾身,想要避開這肌膚與肌膚的觸碰。
“確實好久了,都兩天一夜了!”
他將下巴輕輕抵在她的右肩上,啞聲失笑,低沉的聲音在靜謐的臥室裏響起,如優美的大提琴悅耳動聽。
“呃……兩天一夜?”
清夏驚呼。
“是啊,從昨天早晨開始,一直到今天晚上!”
他邊說著邊起身下床,強壯結實的男性軀體就這樣映入她眼簾,從健壯的胸肌到結實的臀部,再到筆直的雙腿,完全沒有多餘的贅肉,清夏不由得紅了臉連忙轉開了視線。
他卻似根本沒有看到她的尷尬,徑自若無其事地套上睡袍,然後又拿著她的步履輕鬆地走了過來,清夏緊緊揪著被子,水漾的眸子有些忐忑地看向他,
“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