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還,莫道悲涼莫道歡,錚錚丹心生死遠。
一陣輕風拂過,少年正在一棵老態龍鍾的梨花樹下打盹,空氣中夾雜著梨花淡淡的清新香味,少年鼻子一噤,嗅了嗅這讓人迷醉的味道,卻仍未睜開雙眼,仿佛這外麵的世界絲毫沒有引起他的在意。“染少爺,該去議事殿了,大長老已在那等急了。”這一聲呼喚將少年的思緒驀地拉回,他微微頷首,輕道:“哦。”說罷,便睜開眼睛起身站了起來。
少年生的也不算俊俏,隻能說是清秀二字,但偏偏是那雙眼睛宛如皓空星辰,讓人深深被吸引,不由得想與他親近。少年名叫秦染,乃是秦氏一族的核心族人,年方十八,外人多叫他染少爺。
秦染起身後拂了拂衣袖,對那名仆人說到:“走吧。”那仆人應了一聲,也不多說,便走到前麵開路去了。秦染不緊不慢的跟著,心裏卻想著,大長老此次無疑還是和我談論第八人之事,隻是這個責任我是不可能讓其他人去承擔的,父親擔任了第七人的職責,從十年前至此音信杳無,獨留母親在薔薇苑在苦守十年不得出入,此事若不是我親自解決,又怎敢為人子,哎……想到這秦染眉間一皺,臉上流露出些許苦澀。
“染少爺,到了,您就自己進去吧,大長老召見您,我們這做下人的不方便入內。”秦染思緒一晃:“也好,辛苦你了。”
這下人明顯有些受寵若驚,平時這些個少爺、小姐,哪有幾個會給他們好臉色看,而這位染少爺雖說平時少在族中走動,按理說也應該是個不好伺候的主兒,沒想到卻這麼平易近人,他慌忙道:“小的,應該的。”秦染微微一笑,嘴角揚起的弧度看起來那麼自然,也不多說,便轉身朝著議事殿走去。
路過殿門之時,他抬起頭看了看這恢宏的大殿門上龍飛鳳舞的寫得幾個鎏金大字——流雲殿,這幾個字想當初還是父親擔任副族長的時候寫得,哎,事到如今,秦染心底又多了一聲懷念與歎息。
秦染剛踏進殿門,便聽見洪亮的一聲:“秦染,你來啦。”秦染聞聲快步走向前去,見到一身著灰袍的老者背著身,在其跟前駐足,隨之深深鞠了一躬行禮,恭敬說道:“秦染,見過大長老。”
老者轉過身來,雖發須皆白,卻麵色紅潤,站在那裏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秦染仍弓著身,那老者一見,那張蒼老嚴肅的麵孔上竟生出慈祥的微笑:“自家人,何故多禮?快起來吧。”
秦染直起了身子:“這是秦染對大長老的尊敬,與禮節無關。”大長老又笑了笑:“你這孩子,從小便是這麼懂事,不過,你可知道,我此次召你前來所為何事?”
秦染一欠身,說道:“大長老應該是想和我說第八人之事吧?”
“不錯,你父親身為第七人已失蹤十年,族中為存亡大計不得不再設第八人,而自打張貼告示以來,你不止一次跟我申請這第八人之位,你可知這第八人意味著什麼,豈可兒戲?”大長老又板起了麵孔。
秦染看到大長老這般模樣,索性心一橫,也沒了顧忌,說道:“這第八人的職責我當然清楚,尋找並奪回那象征著族長之位的大秦龍吟,這把刀已失蹤幾百年,這也是我秦氏一族幾百年不曾設立族長之位的原因。”
大長老麵色依舊凝重:“既然你了解,那也應該知道其中的危險,你父親十年未歸,這是為此,有傳言你父親已找到了大秦龍吟,隻是覬覦這族長之位,便想獨吞此刀,掌握大秦龍吟的秘密以後,在回歸族內,借此號令族人,因為這件尚不明確的事,我迫於族中壓力,也不得不將你的母親蕭羽芊禁足於薔薇苑,哎,說起來,是我對不起你們一家三人啊,當年,若是我頂住壓力,事情也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