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京城的雪已經覆蓋了北京城的大部分。雪一下來,就冷了,可是這個長安還是如往日般車水馬龍。商家小販賣的冰糖葫蘆,坐在城門下擺攤算命的先生,還有坐在茶館裏喝茶的闊老頭。時而聞到女人的胭脂味,時而聞到花鳥香,或許有時候也可以聽到獄卒押著命犯嗬斥聲音。

遠處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馬車上關了一位相貌堂堂,大約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手握著冰冷的木頭伽,手鐐腳銬在奔跑時發出聲音。在京城有一條專門押命犯的路,叫監行路,這條路的青石板被雪覆蓋,馬車吱吱呀呀的跑過。周圍人齊腳駐看是誰?有人興奮,有人失望,有人不好意思。一時間全都出了神看著。等馬車跑遠,周圍又恢複了喧鬧,酒保又為客人倒了一杯米酒。

“哎,真是事實無常啊,前兩日還在府上見麵喝酒,現在居然成了殺人犯,”一位老者哈了口氣,說道。

“你說的是剛才那個人?”十七八歲的酒保顯得很好奇。

“嗯,他本是我們這裏的一位秀才,因為妻子忘恩**,本來是想殺了奸夫,不曾想夜黑看不清,錯殺妻子,這才導致現在被押入大牢,本來是要執行死刑,念他年紀尚輕,且將他發配邊疆”老者抽了口煙。

“那他叫什麼”酒保追問著。

“白敬軒”老者口氣有些可惜。

白敬軒本是項城人仕,自幼好讀書寫字,因為人正義,結交了一批好友。因家父做官,所以錢財散盡亦高興,所以在京城他還有一個外號叫做白郎。現在發配到邊疆苦役亦是無奈。

故事就從這裏開始。

到達邊疆時已經是次年春天了。

這是一個時而動亂的時代,邊疆還有些邊塞凶人經常過來騷擾。加之朝廷任無用之人,剝削百姓,重賦苛捐,身在朝廷裏的人當然看不到了。隻有底層人才知其苦。

老白被分配到灶台班,可他是一個堂堂的秀才,平日裏吟詩作對在行,這做飯他哪會啊。不過相對於別的苦役已經舒服多了。每次一到飯點,那些黑黝黑黝皮膚的男人就排隊過來盛飯,他們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老白。老白倒是好不含糊,說道“各位好,我叫白敬軒,大家以後就叫我老白好了。”

男人們都停下了,注視著老白。

不知誰冒了一句“是小白臉吧”

然後人群中哄笑一團。

邊疆的春天已經有小草冒出,一些細碎的綠色正慢慢點綴這個大地,在苦役流汗時候或許還可以吹來些許的微風。人們紛紛擦了

擦汗,繼續勞動。這裏是沒有女人的,所以他們有的隻能寫信回家,大多數還不識字,聽說老白文化高。於是在忙做飯的同時還代寫書信,他們大多數都會很高興的走了。等過了半個月郵差一起送去,隻不過不知道路途多遠,是否能送到,這些都不得而知了。

老白以為日子就會這麼過去,可是過兩天,他就被領頭的叫去頂替修炮台。因為之前那人因為不注意被石頭砸死,現在屍體還躺在那呢。

在苦役裏也有一個領頭的,叫陸虎,豐沛縣的,因為徒手將伢役打死被發配過來。現在四十來歲,臉上還有一串長長的刀疤,平日裏很少說話,但聲若驚雷,十分有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