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現在楚國變成這樣,你以為我睡得著?”
搖曳著的燭光下,楚萱的麵色顯得有些憔悴,在其額頭,竟起了幾絲抬頭紋。她雖麵無神色,但卻可以感受到她的那份無助。
楚國變成這樣,楚萱的心裏,也是十分難受。況且,楚氏皇族遭受趕屍派的壓迫,對楚國的掌控日漸削弱,身為楚氏皇族的子嗣,豈能不擔憂?
“說句實話,你楚氏皇族即將會被趕屍派徹底推翻,而你們所有人,將會麵臨危機。結果已經注定,既然如此,你跟我走吧,離開楚國。”寧天知道,如果楚萱不離開,那麼胡萊必定不會離開,所以,不管怎樣,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楚萱帶走。
“跟你走?”楚萱驚愕,短暫發愣,她的雙眸在燭火的照映下,竟閃爍著一縷柔情,但是隨後,她道:“你憑什麼讓我跟你走?”
“你應該知道胡萊現在的處境吧?”寧天問。
楚萱有些困惑,道:“那是因為你,他才被父皇扣押,高掛在皇宮大門之上。可是,他跟我離不離開,有什麼直接性的關係嗎?”
“奇人殿解散的那一天,所有的奇人都選擇了離開,可你知道為什麼偏偏唯獨胡萊沒走,反而甘願淪為一個巡邏的小士兵嗎?”寧天道。
“不…不知道,”楚萱似乎聽明白了寧天的話,但卻沒有直接性的回答。“寧天,我希望你不要胡說八道,楚氏皇族雖然危在旦夕,但我好歹是公主,豈能受之與你的褻瀆,以及他人的褻瀆。”
“因為胡萊自始至終,他都深愛著你,趕屍派來臨,他擔心你遇到危險,所以才甘願淪為士兵,隻為了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守護在你身邊。而你呢?他被高掛宮門之上,受盡非分的折磨,你捫心自問,抹去向你父親求過情嗎?就算你對他沒那份心思,但他好歹是曾經奇人殿的奇人,他受此折磨,你幫助過他絲毫嗎?”寧天越說越憤怒,越說越為胡萊覺得不值,以至於語氣有些過激。
楚萱麵若冰霜,她緩緩從床上站了起來。
“你覺得,他受此折磨,歸根到底,怪誰?”楚萱的心並沒有因為寧天的話而泛起皺褶,她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她內心的憤怒,“若不是你回來,他會變成這個樣子嗎?可你倒好,居然將所有的責任推卸給我,你真不是個男人!”
楚萱的話,就像是一根根尖利的針,一針一針的紮在寧天的心頭上,讓寧天心頓時一沉,劇痛無比。楚萱的話,徹底將寧天的打算擊潰得一幹二淨。並且,在這話麵前,寧天毫無反擊之力。
直到這一刻,寧天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歸根到底,的確怪自己。
何必將責任推卸給楚萱呢?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你不是理直氣壯的嗎?你來此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指責我嗎?嗬嗬,我剛才還在想,你哪有這麼好心帶我離開?果然如此,小人就是小人,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刻,你在心中的形象就是小人,天打不動,雷擊不滅的無恥小人。”楚萱看著麵前的寧天,將最近壓抑在心中的情緒統統釋放了出來。
楚萱此刻的心,無疑是傷心的。
“我本以為你來這裏是為了帶我離開,嗬嗬,看來,你並沒有這個打算。”楚萱苦笑了一聲,眉頭緊鎖,默然的底下了腦袋,“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趕緊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