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毓敏-愛新覺羅.泓鈺的親阿瑪,光緒一朝的兵部尚書,其父河南總督靖陽,為官清廉,仗義資助了王爺的妻子紫晴20兩銀子,靖陽為國捐軀,妻子鈺銘撫養兒子毓敏長大成長,納了當朝王爺和紫晴的女兒,以美豔紅極北京的愛新覺羅,璽文為妻,他抱著又重又痛的頭,看著滿桌子的文件及需要他批示的公文,他的腦袋又疼了起來……而且鑽心的疼,他向皇帝和老佛爺上書,派貴和駐守天津,但未能扭轉失敗的戰局。
京城總是有很多大屋子,裏麵不乏有錢人家,要說建國門一帶最大、最氣派的豪宅就屬於愛新覺羅.毓敏家了。這是一座由東西三進院組成的院落,建築麵積約2畝,街門南麵是麵闊三間的府,府門兩側各有1間房間,1間是警衛室,1間是傳達室,西院一進院有正房5間,東西廂房各5間,二進院有正房5間,東耳房3間,西廂房5間,東廂房1間,東院有南房3間,東房5間,北部有花園,花園內有假山,亭軒等建築,宅院四周回廊環繞。
泓鈺的阿瑪是愛新覺羅.毓敏,是鹹豐朝愛新覺羅.靖陽的後代,靖陽武藝高強,是鹹豐一朝的戍邊名將,也是皇帝的寵臣之一,後調任河南總督。下麵就讓我們先聽聽靖陽那些讓人感動的故事吧!
一
一位清朝大員,騎著高頭大馬:他瘦長臉,顴骨略顯突出,眼睛大大的,閃爍著威嚴的目光,鼻梁高高隆起,下麵配著棱角分明的嘴唇,透著一種堅毅倔強的神色。後麵幾名隨從同行,直奔宣武門。這就是河南總督靖陽。
剛進了宣武門,看到城門口有一女孩,十七八歲的年記,肌膚很白,眼睛大大的,眉如遠山含黛,此時正坐在角落裏獨自哭泣:哭聲悲戚。
靖陽匆匆下馬,走到姑娘身旁,俯下身:“姑娘,為何哭泣!”
“我額娘重病,無錢救治,眼看額娘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故心中悲泣。”
靖陽站直了身體:“原來如此,姑娘自不必著急,我這裏還有二十兩銀子。暫時給你,估計能助你度過難關。”然後,衝身旁的管家招手。
管家趕緊走上前,拉了拉老爺的衣襟,可老爺像沒有感覺到一樣,什麼表示都沒有。
管家叫阿貴,四十多歲,慈眉善目,此時,他終於憋不住和老爺小聲說:“老爺,您是一個清官,這是您唯一的一點銀兩了,您還是留一些吧!”
“不必說了!”靖陽擺了擺手,歎了一口氣,“我怎麼著都能過去,而這姑娘卻真得過不去了。”
管家阿貴無奈的從行李裏拿出一個包裹,遞給姑娘。“給你吧,這是我老爺唯一的一點錢了。”
“老爺,這是真得嗎,這不是做夢吧!”姑娘驚愕的看著靖陽。
“是真的,姑娘,您趕緊給額娘治病去吧!你真是個孝順的好姑娘。”老爺點了點頭。
“可是老爺,這是您唯一的銀兩,我不能要啊!
“你必須要,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要不要,我就生氣了!”
“可是,老爺,此恩此德,我何以回報呢!”
“勿要多言,我從來沒想過要什麼回報”
“老爺,多謝您,如您不嫌棄,留下地址,待我給額娘看完病,願賣身為侍女,一輩子服侍老爺。”說完,跪在地上。”
“起來、起來,”靖陽慌忙蹲下來,將姑娘扶起,“我隻是幫你一把,我什麼要求都沒有,人難免都有難處,你千萬不要太客氣,對了,姑娘,你阿瑪呢!”
“我阿瑪,姑娘立時眼淚花轉轉的,我阿瑪曾經是一名武官,是林則徐總督的舊部,那年和總督一起虎門硝煙,後惹惱了洋人,引發了**戰爭。阿瑪浴血奮戰。終至慘敗。後遭奸人陷害,被發配新疆,因路途遙遠,阿瑪不幸染病身亡。如今,額娘重病不起,隻剩下我一個人,無依無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靖陽注視著姑娘,眼圈紅了:“你可真是個苦命的人啊!**戰爭是因為中國暗弱造成的,多少人因為此而喪失生命,造成了多少人間悲劇啊!林則徐是我所敬羨的民族英雄,至今我還能清晰的背過他的那首詩:
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謫居正是君恩厚,養拙剛於戍卒宜。
戲與山妻談故事,試吟斷送老頭皮
這是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那首詩,我特別清楚的記得。姑娘說: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還有那首:
森森寒芒動星鬥,光射龍穴龍為愁。
蠻煙一掃海如鏡,清氣長此留炎州。
靖陽一口氣背完,轉身要走,姑娘趕緊走上前:“老爺,你慢走”
姑娘從旁邊賣對聯的地方借了一筆一紙,撲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借條,字跡清晰娟秀:“因家中貧寒,老父染病,無以度日,好心老爺資助紋銀20兩,待日後掙錢,一定會盡快還上。借錢人:果爾勒斯.紫晴。”
靖陽拿起來看了一下:“你叫紫晴是吧!你也是旗人,何必多此一舉,我既然給你就從沒有想過收回,況且,你的阿瑪還是林則徐的舊部,你不要想太多了,快快回家去吧!你額娘還在家等著你呢!”隨即將手中借條就撕了粉碎,然後飛身上馬,打馬離開。
“老爺,您真是青天大老爺啊!”紫晴在後麵目送老爺離開。旁邊行人商販們聚集起來連聲讚歎:“這年頭還有這麼好的大老爺呀!”
一個賣字的文化人走上前來:知道嗎!這就是河南總督靖陽!天下少有的好官,我去河南的時候正碰上他到農村體察民情,我當時長途跋涉、**難耐,暈倒在地,是他派人將我送到醫館,還給我資助了盤纏,我特別清楚的記住了他。能有如此好官是我們大清朝的福啊!
又是一片讚歎之聲。
二
此時,在建國門某胡同,一堆破舊的青磚圍起來的五間低矮的平房,據說是元代一個蒙古武士居住過的地方,大概上百年沒有修過了吧!這就是一個總督的家,這能叫總督府嗎,肯定不能,但他就是總督府。
管家的馬已經到了門口:管家阿貴下馬輕輕叩門,門開了,是一位丫鬟,眼睛大大的很有神,雙眼皮,嘴巴很小,看上去紅潤柔軟,鼻子小巧挺秀,肌膚白皙,頭發柔軟黑亮得像上好的絲綢。
“管家,你們回來了,”見到了正在下馬的靖陽,姑娘慌忙趕上去,道了一個萬福,“老爺,您回來了!”
“回來了!”老爺清了清嗓子,“小敏,你又瘦了,得多注意營養,對了,夫人呢!”
“夫人看病去了,她的哮喘病犯了,早晨起來感到呼吸困難。”丫鬟小敏低下了頭。
“怎麼又犯了,誰陪他去的。”老爺關心的問!
小敏抬起頭來:“是自己,夫人不讓別人跟著,本來以為你們明天才能回來,所以今天趕緊去拿藥,夫人說得在你們回來之前把藥拿了,怕您看她身體不好而擔心,順便給您買點菜。說要給老爺改善夥食”
靖陽是個性情中人,聞聽此言,眼淚差點流出來。他坐下來,四處端詳,這時候看到桌子上準備的飯菜:居然是一盤鹹菜和一個拌黃瓜,還有兩個饅頭,這就是一個總督夫人生活,竟然如此清貧,怎不讓人黯然淚下呢!
“老爺,”丫鬟抬起頭癡癡的望著靖陽說:“今天早晨,咱家的牆倒了,可能是時間太長了,夫人說等您回來帶回錢修一修。”
靖陽腦袋嗡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是該修一修了,其實早就該修了,上次回來就有裂紋了。我怎麼給疏忽了”
管家拉了拉老爺的衣襟:“老爺,夫人回來如何交待!”
“交待什麼!”
“又沒有帶回錢來呀。”管家說:“您僅有的一點錢也沒有了,夫人還等著呢,家裏的牆倒了,還想讓您拿點錢來修呢!”
靖陽歎了口氣:“唉!不打緊,夫人會原諒我的,我必定吃著皇家的俸祿,最起碼還可以飽腹,可天下蒼生有多少難以飽腹呀!一路回來,我感受太深了,百姓真是苦不堪言。”
“那姑娘給你打了借條,你就讓她打吧!”管家說:“日後,她萬一發達了,還能還呢!你攢這點錢,多不容易呀!”
靖陽歎息一聲:“人都是有自尊的,要了別人的施舍本身就是對自己的一種傷害,如果再留這麼一張條,他會更傷心,而且會整天想著還,我既然給了,就沒想過再要,怎麼著,我也比她生活好一些。”
“老爺,”管家深情的叫一聲:哭泣起來。
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夫人鈺銘回來了。身材高挑、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可謂婀娜多姿。柔美飄逸。夫人款步姍姍。嫋嫋娜娜。夫人很美:透亮的美,純潔的美,還衍生了善良、端莊、溫柔、文雅...但很虛弱,一看就是有病在身的人:
老爺----,夫人睜大了眼睛,驚奇的看著靖陽。
夫人----,老爺奔上去,扶住了夫人。
二人對視著,互相神情的呼喚,讓天地動容。
靖陽扶起夫人坐下:“夫人,你的身體這般虛弱,據說哮喘病又犯了。怎麼也不給我捎個信。”
“我不想打擾你,”鈺銘說:“你在那邊公務纏身,我這邊能做的就自己做了。”
“可是,”靖陽說:“你不能硬撐著呀!”
“沒關係的,我高興,為你高興,你知道嗎!外麵的人都說你是廉潔官員,是大清朝的福啊!我心裏真是高興。”
靖陽苦笑了一下:“可是,我什麼也不能給你。”
“我不在乎,我也不需要什麼錢,”鈺銘上前拉著靖陽的手:“你隻要給我揍點錢把牆修上就行了!牆踏了,家裏人少,我有點擔心!”
“可是!”靖陽低下頭。
“怎麼了,”鈺銘遲疑的看著靖陽,“不會把錢又在路上資助了吧!”
“夫人,老爺本來給你湊了20兩銀子,本來說要給您的,可是在宣武門外一個姑娘,阿瑪是林則徐的舊部,後被發配新疆遭人陷害而死,其母親重病無人救治,老爺把錢給她了。”管家走上前,道出了原委。
鈺銘看了看管家:“可是我聽朝裏老爺的舊部說,老爺任總督10年,本省庫存銀從10萬兩增至40幾萬兩,按規定他可得“羨餘”5萬兩,他還說,回來就和老爺說,把房子也徹底整修一下呢!”
“老爺一分不取,全部上交國庫了。”管家歎息一聲:“怎麼也該留點呀!”
鈺銘不在說話,眼睛憂鬱的望著窗外。
“夫人,我對不起你,”老爺上前,拉著夫人的手,“我當官多年。家中無餘財,北京城中故裏仍是三間老平房。你跟著我真是一天福也沒想過呀!”
“老爺,你不要再說了,我心甘情願。我嫁給了你,我要學著獨立自主,學著自己去麵對一些人和事,我已經習慣這樣一種生活狀態”鈺銘熱淚滿盈!
“夫人,跟了我,太委屈你了,沒讓你過上安逸的生活,這是我一直內疚的事情,但目前國家暗弱,帝國主義又發動了第二次**戰爭。我已經被朝廷調回來,準備和洋人開戰了。”靖陽擁著自己的愛妻,憂鬱的說。
鈺銘吃驚的望著自己的丈夫:“又要打仗,帝國主義難道還嫌我們賠得他們不夠嗎!”
“帝國主義是貪得無厭的,我們的國家已近被他們看成了一塊肥肉,什麼時候想吃就咬一口。我明天就要去天津了。”
“有把握嗎!”
“一點把握也沒有,但也不能坐以待斃呀!這次出去怕凶多吉少了。”
“老爺,你千萬不能有事啊!夫人已經有身孕在身,你和朝廷說換別人去吧!”丫鬟走上前跪在老爺麵前。
老爺趕緊將丫鬟扶起,小敏,你這是幹什麼,快點起來,說著將小敏拉起來,又轉視夫人:“夫人,真得嗎!你怎麼從來沒說過。”老爺的眼一亮。
“已經六個月了,”夫人走上前來,“本想給你個驚喜的,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了,還沒要孩子,我總覺得對不起你。”
“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孩子是我不要的,一則公務太忙,二則你身體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