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秦叔惡狠狠的吐出這個字。
牙簽男一聽秦叔要放他,愣愣的看了秦叔一眼,然後麻溜的跑出了茅屋。我看他連滾帶爬的樣子,真是恨不得把手當腳的用。
“叔,下來咱幹啥?”我想著,這下該幹正事了吧。
秦叔呼的一下吹滅了蠟燭,然後對我們一招手,我們就抹黑跟在他後麵。
走了大約走一個小時,夜裏太黑,我也不知道是往哪個方向走,反正就是在樹林裏跟著秦叔一直亂轉著。等到了一個緩坡,秦叔停下腳步,說:“在這裏下鏟試下。”
秦叔一下命令,我和猴子都急了,爭著要去搶探杆,差點打起來。
“讓小寶下鏟。”
我知道他是心疼我,不讓我幹重活,可是他這句話剝奪了我親自動手倒鬥的權利,讓我覺得很不爽。我心裏嘀咕,現在哪兒還是下鏟,洛陽鏟早就過時了,您沒看到我們帶的是專用探杆?
猴子用探杆,我也沒閑著,拿起兵工鏟就在秦叔說的地方整了兩下,去了上麵的凍土,然後猴子才下杆。
他足了勁,吭哧吭哧的往地下杵,不到三分鍾分鍾,兩米深的地方就出現了夯土。猴子拿著夯土喜滋滋的給他老子看。
“叔,您可真神了。”我恭維的說。
秦叔用手捏了捏夯土,又看看了挖上來的其他土,說:“那天在上山的時候,我看地形,這塊地還不錯。”
龍盤踞而憩,此地就是龍首。這是秦叔以前給我們講的原話。
我還以為秦叔早就知道這裏有大鬥呢,原來他也是猜的。不過我又一想,誰會願意和四十萬冤魂做鄰居,這人不會是借著陰氣想屍變吧:“叔,這人咋把墓建這兒?”
秦叔嗅了嗅夯土,說“不全是墓,可能是個祭壇。”
猴子看我們嘮叨,有些不高興,猴急的說:“管他是個啥坑,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秦叔橫了他一眼,也沒說話,踱著步子點了根煙,沒走幾步便往下一指,說:“從這裏斜著往下挖。”
我和猴子也沒二話,沒問緣由,操起家夥就動起手來,沒多久就碰到了墓壁。猴子從洞裏爬了出來,興奮的說道:“爸,是個大家夥,石壁。”
這墓壁可有講就了。其他墓壁不敢說,要說著石頭墓壁,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全用石材在地麵上搞一個院子已經不易了,更不要說在底下了。我一聽是石壁就樂了,這回是逮了條大魚。
秦叔把猴子拉上來,自己鑽了進去,然後我就聽見裏麵“叮叮叮,咚咚咚”的響了起來,最後嘩啦一聲,秦叔伴隨著一股黴臭味鑽出了洞子。
他上來歇了一會,大概有二十分鍾的時間,然後下去點了一隻煙,用石頭夾著。我和猴子在洞口一直盯著煙頭是否滅了,直到又過了二十分鍾的樣子,我們才跟著秦叔下了洞子。
秦叔先進去嗅了嗅裏麵的味道,對我們說不用戴防毒麵具,我們這才放心的鑽進了墓裏麵。
我一進去就看見,在平地上放著一個腐爛的淨是窟窿的木質棺材,裏麵隱約可見是一具骷髏,秦叔就站在它麵前思索著什麼。而猴子拿著手電左顧右盼,尋找著明器。
我手電沒開,隻是借著猴子的手電光便完全能看清這裏的情況。這隻有十平方的封閉石室,裏麵隻有一具棺材,其他什麼都沒有。看到著,我心裏就泛起了嘀咕,咋看著都有籃球場那麼大的一塊地方,就建了這麼小一個墓室,而且是一個奇詭的封閉空間。
猴子可能對這個結果有些失望,不高興的嘟囔了一句:“這也忒吝嗇了,啥都沒有。”
我想是不是落了人後,就問秦叔我們不會是二進宮吧,秦叔指了一下棺材說:“棺材沒人動過,應該不會。”
他這麼一說,我就更糊塗了。這石壁墓咋說都是一個搞規格待遇,哪怕是側室也不該這麼寒酸吧,啥東西都沒有?
秦叔沒有把心思放在尋找明器上,自然也不願意和我們多說廢話,隻是盯著那個破爛棺材看了好久。我和猴子見四周沒有什麼東西可摸,隻能和秦叔一樣,打起了屋子正中央的那個棺材的主意。
我們三個人圍著棺材站著,秦叔就開始揭棺。這木棺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我們三個把手插在窟窿裏,用嘴咬著手電筒,然後用力一掰,哢嚓一下就四分五裂。
大木頭片兒還掛在手上,而漂浮的木屑夾雜著灰塵已經跑到了我的嘴裏。我想起這木屑上麵,肯定有屍體腐爛時候的黏著物,而它們已經隨著木屑兒被我不小心吃了下去。想到髒東西,我的胃裏就開始搗騰,嘴裏苦的一句話也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