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團迷霧顏色詭異,甚是碩大怪奇,其上那個七彩圓狀物更是攝人心魄,而且它出現的如此突然,在巨浪打過之後突然橫亙前方,讓人驚訝莫名。
我們都呆呆的看著這片濃霧,半晌不語。這沉默直到安德魯開口說話才被打破,他的腔調都有些異樣:“你們覺得,這霧是什麼?”“不知道,但怎麼看都像是來自地獄。”布裏立即回答。他是虔誠的基督教徒,並且對植物有一種近乎偏執的愛好。這種愛好和信仰造就了他淡泊的性格,而且經常語出驚人。
索德聽不過去了,大聲說道:“什麼地獄不地獄的,哪有那種東西!不過我航海二十多年了,還真沒見過如此奇怪的大霧。而且那霧中似乎有東西。”他伸手指了指,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但應該是指那七彩的圓狀體。“不如我們把船開過去,探個究竟。”
索德的提議下了眾人一跳。他就是這樣,好奇心極重,再加上是典型的無神論者,所以不管前麵是什麼,都要親自去探查一番。這也是我最欣賞他的一點。
可此時我猶豫了,總覺得青綠慘然的霧氣透著極端的不詳。
“籠罩在大霧裏的,是幽浮島。”安德魯發話了,聲音不大,卻讓我渾身一震。我看向安德魯,說:“你怎麼知道是幽浮島?”他轉過頭來,臉色凝重的對我們分析道:“剛才我們經曆了一片龐大的不明原因的浪牆。而這團迷霧就在大浪撲過之後出現,時間分毫不差,難道這其中沒有關聯?換種想法,如果大霧之中是幽浮島,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剛才的巨浪正是它漂蕩時帶起的,而現在它老老實實的橫在那裏,海麵就變得風平浪靜。這其中的原由,你們自己想想。”
安德魯說完這番話,又扭頭去看大霧了。確實,如果這麼分析的話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可是……
“不對啊,安德魯。巨浪打來之前,海麵上可是什麼都沒有,這迷霧更像是憑空出現的,沒有什麼漂蕩的征兆啊。”布裏道出了我心中的疑問。
安德魯搖了搖頭。“這一點我也不明白。但是我認為我們應該聽索德的,過去查看一下,才能知道究竟。”
布裏還要說什麼,被我揮手製止了。“行了,大家準備一下,調轉船頭,我們過去看看。”安德魯和索德是這個隊伍中分量最重的兩個人,既然他倆都決定去查探,我自然不好再反對了。而且事不宜遲,看著掛在海天交界處的太陽,我知道夜晚即將降臨,到時候再行動恐怕會多有不便。
很快,芭麗娜號就駛到了迷霧前。我們打開強力透霧燈,並將速度放至最慢,力圖把探索未知的風險降到最低。
可這青綠色的霧氣明顯不同於其它的大霧,透霧燈竟是不能穿透其分毫,黃色的光芒和青綠色的霧粘稠混雜在一起,更顯怪異。我們在大霧邊沿停住,輕輕的吸了幾口霧氣。這霧氣之中有一股淡淡的怪味,類似腥臭,但好在不是很重,不會讓人有窒息腥嗆的感覺。
許久,我們都沒有感到絲毫不適,證明大霧並沒有毒。遂繼續向裏航行。
還沒行幾米,船體突然輕輕一震,似乎是撞上了什麼,索德趕忙將船刹住。我們全部跑去甲板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可身處能見度勉強過一米的濃霧之中又能看清什麼?我們觀察了半天也不得要領。最後還是索德想到一個辦法,他從船艙中拿出一個空酒瓶,從甲板處丟了下去。
“啪啦”酒瓶碎裂的聲音傳來。索德皺了皺著眉頭,說:“這下麵要麼是礁石,要麼是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