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啊,那倆怪胎怎麼一見麵就打起來了啊?”李少強連跟我商量一句都沒有,把那根獨有的皮帶穿到自己西褲上了,還裝作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指著白衣女屍消失的地方衝我笑著問道。
“我哪兒知道,你倒是挺會撿便宜啊。你自己那名牌貨掉水裏找不著了,就用我的是吧,有那麼好的事嘛。”我頗為不爽地瞪了李少強一眼,這才發覺自己的褲子一直都在鬆鬆垮垮的,一套上靴子我就遊過去找他要皮帶。
“不行啊三哥,你是入秋了就穿秋褲,可我不是啊,我裏麵沒……沒……”李少強一邊躲躲閃閃不讓我靠近,一邊護著屬於我的地攤貨皮帶,話已出口就覺得尷尬了。
“得了得了,給你得了,我也算是服了你。”我老家由於是靠近山溝溝裏,每年入秋就開始變得特別寒冷,還有可能突然就飄起大雪。一回到老家到了秋季,我就會像小時候一樣規規矩矩地穿上秋褲。這也虧是我裏麵穿了,要是像李少強那麼瀟灑還不在女同誌麵前尷尬死了。
“你這條項鏈……”楊思穎起初瞪了李少強一眼,接著目光落到了我脖子上那顆紅珠子上,她遊過來貼近我的胸口,用手輕輕地撚住這顆紅珠子、若有所思地摩挲著。
“哦這是我從那老怪物脖子上搶過來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那老怪物每次都是單獨行動,其它的水煞都離它遠遠的,似乎很討厭與老怪物為伍。而且最怪的是這個老怪物靈智要比其它黃泉水煞高一點,竟然懂得用鐵劍偷襲我,幸虧是胖子把我推開了。”皮帶我是不好意思再要了,隨便一琢磨忽然發現李少強的外套帽子上有根細繩,那是裝飾用的繩結。我急忙讓胖子把細繩從帽子邊縫裏抽出來,暫時用這種還算結實的細繩當做褲腰帶用了。
“能把它摘下來給我仔細看看嘛!”楊思穎話音未落,我就摘掉了這串紅珠子放到了她的手心裏,剛想開口問點兒什麼,就看見楊思穎的眼睛裏掉下了淚珠,我又是疑惑又是關心地拍著她的肩膀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幹嘛哭起來了?”
楊思穎忽然就淚流滿麵,也許是她內心太堅強了,就是不想普通女孩子會哭得很淒慘。這下李少強默默地挪開了手電筒,盡量不讓光束落到楊思穎那副特別讓人心疼的哭相。楊思穎壓抑了情緒有兩三分鍾,這才撩起水潑了一把臉,很哀傷地告訴我:“這是我爺爺的東西!”
“不可能吧……你爺爺的九棱辟邪珠怎麼真的落在這裏?”我說的不可能是指我很難相信那個綠毛水煞老怪物竟然就是楊思穎的爺爺,可是隨即改的口又一次暴露了我過去的掩飾。
“原來你真的知道,既然如此也不怕告訴你這外人了。沒錯,我脖子上的九棱辟邪珠確實是假的,爺爺當年走的時候帶走的是真的。他告訴我他一定會平安出來,可是誰又能想到他會……”楊思穎停頓了一下,控製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九棱辟邪珠是我們家傳的信物,也是淘沙門的聖物,隻有我知道它被爺爺帶走了,為了楊家的榮譽我不可能說出來。不過現在你和少強都知道了也沒什麼,反正它算是真正回歸了楊家。”
“思穎姐你在說夢話吧,之前三哥說你脖子上的是贗品,老吳還不相信,那思穎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串九棱辟邪珠就一定是你們楊家的,說不定是別的淘沙門前輩留下的。”李少強的目光也落在了楊思穎手心裏的九棱辟邪珠上麵,他此刻問的也是我準備開口要說的話。
“你們湊過來看,這顆千眼菩提上麵是不是有個細眼,是不是很像釘子釘出來的。這是我八歲的時候不好好練功,拿錘子在這顆千眼菩提上麵用釘子釘出來的,小時候也算是無聊透頂,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不過我把爺爺心愛的九棱辟邪珠弄出一個瑕疵,他知道了也沒怪我,就是以後睡午覺的時候都會把九棱辟邪珠藏在懷裏,怕我再拿去搞破壞。”楊思穎捏著一顆千眼菩提,指著上麵的釘子眼不由得笑了一聲,我想她應該是想起了童年很多有趣的事兒吧。“雖然那老怪物身上戴著爺爺的東西,但我還是不相信爺爺會變成怪物。我一種直覺,爺爺肯定從這裏進去過,絕對不可能輕易就折在這條路上。”
“想不到思穎小時候蠻調皮的嘛,現在好了物歸原主,你以後可要好好珍惜它啊。”我也是頭一次聽楊思穎講起她童年的故事,樂嗬嗬地對她說道。對於老怪物究竟是不是她爺爺,這個問題我沒有接過話茬和她討論,我想等到我們完全進入鮮卑王陵地宮,或許一切謎團都會迎刃而解。
“既然是你幫我拿回來的,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好好感謝你。諾,這串高仿真的九棱辟邪珠就送給你吧,你可不要小瞧它,它可是元代初期一位蒙古將軍墓裏出土的紅寶石,千眼菩提是我爺爺後來在市麵上買的,這顆紅寶石放到現在少說也是一克拉五十萬美金,它大概有十一克拉,再加上它的曆史價值你自己慢慢算吧。”楊思穎摘掉原來掛在她脖子上的那串假的九棱辟邪珠,很溫柔地把它套在了我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