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許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麼悲觀,坦白說我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多麼可怕的鬼神或是詛咒。”從楊思穎的嘴裏我聽到了一個很可怕的故事,是關於一個古代鮮卑王為了報複盜墓賊而下的邪惡詛咒。他詛咒所有侵擾他王陵的盜墓賊後代永遠都會慢慢地失心而亡,傳聞中了詛咒的人心髒會在幾年或者幾十年內被某種神秘力量慢慢吞噬,最後隻剩下空蕩蕩的胸腔。在此之前,被詛咒的人幾乎每天都要承受常人難以想象且難以忍受的痛苦。
“相信不相信那隻是你個人的世界觀,事實上我弟弟和我的家人已經開始承受著這種詛咒了,我懷疑你二爺爺生前也中過詛咒。你能想象出,一個活人跳動的心髒每天都像是被那種細小的蟲子啃咬的痛苦嗎?生不如死啊!”楊思穎臉色顯得異常難看,情緒亦然低落許多。她之前對我特別強調過如果不是有九棱辟邪珠護著她,興許她也一樣會成為詛咒的祭品。
“你不是帶你弟弟去醫院做檢查了嘛,也去過苗族尋訪古巫師,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能解開那股神秘力量的真相嗎?”我見楊思穎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一件《沙門回憶錄》上麵記載的怪事兒。“哎我有些清晰了,你說你爺爺是通過一條狹隘的山穀縫隙找到了鮮卑王陵的墓道,進去之後就發生了不幸再也沒出來。可我二爺爺和他的同伴卻是潛入湖底找到了王陵,而且那湖底下還藏著不少驚天的秘密。”
“你接著說話啊,你二爺爺還寫了什麼秘密?”見我就此打住,楊思穎立刻急了起來,忍不住一手扣住了我的衣領,她手上那力道感覺快要把我這六十公斤重的身體提到半空。我暗自心想這女人真是不一般,即使是個刨人祖墳的,手底下的功夫也不比普通成年男子弱。
“你先別激動,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條件。”我半天掰不開楊思穎抓我的手腕,隻能悻悻地瞅著她說話,直到她的手下意識地鬆開,我的神色才恢複正常。
“什麼條件你盡管提,隻要我給得起,你盡管拿去!”楊思穎說話的方式溫柔細膩,偏偏她的性格無處不透露著東北女人的那股好爽,貌似四大淘沙家族中的楊家就起源於黑河上遊。
“楊小姐言重了,我沒什麼別的物質要求,隻求楊小姐能允許我加入你組織的考古探險隊,一起去福壽山揭開鮮卑王陵詛咒之謎。”我內心十分忐忑地提出了這個要求,其實對他們那支考古探險隊真實情況心知肚明。他們名義上省城文物局允許的外籍科考組織,暗地裏則是與某些層次相互勾搭的盜墓團夥,雙方都是各取所需罷了。
“這沒什麼問題,不過我有一點不解,你完全可以拿著一千萬美金過起無憂無慮的生活。我是為了家族的命運,你又是為了什麼甘願去冒險?”楊思穎略帶疑惑地看著我,直覺告訴我她的眼神裏還存在對我很多的懷疑。接著她說到了重點,表情很嚴肅地告訴我說道:“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如果你和我們同去,你和你的家人也會遭到詛咒。你要記著,能和我去的都是我一生中最值得信賴的人,而你明顯還不是。”
“詛咒什麼的我倒不怕,既然要去我就一定會找出答案。我必須承認你給的報酬很誘人,但我這種人生來命賤,有錢人的日子恐怕無福消受,我就喜歡瞎折騰地過下去,尤其是跟著你瞎折騰一回,我或許能拿回一樣屬於我們陶家的東西。”我嬉皮笑臉地說道,卻引起了她的語氣加重:“是什麼東西?”
“這樣東西你也有,或許沙門四大家族都有一件兒,我這麼說你應該領會了吧。”說完,我丟下楊思穎下了樓在廳堂裏坐下來喝茶。至於楊思穎嘛,她過了沒五分鍾也晃悠悠地走了下來,臉上充滿了失望。我在想她如果足夠聰明的話,就不會趁主人不在去翻弄別人家的東西,那本《沙門回憶錄》根本早就不存放在閣樓裏了,而是在我房間的床底下安靜地躺著。
兩天後的黃昏,我收拾好行囊,告別苦口婆心勸告我不要冒險的父親,坐在村口等來了一支清一色的悍馬軍用越野車隊。一共是八輛越野車,前麵七輛車每輛車都下來六個身穿黑色緊身衣,剔著平頭的威猛大漢分成兩列,站在各自的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