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到天亮的他終於爬到了床上,想要睡一覺。可剛要閉眼,耳邊卻又傳來低唱的聲音,隻是太困的他已經顧不得什麼聲音了,他打算睡上一覺了。意識剛剛模糊,他突地又覺著自己的手臂上好像爬了隻毛茸茸的蟲子,他這輩子最害怕蟲子了,於是他猛地睜開眼。隻見自己的手臂上卻是趴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順著那東西他看到一隻滿是赫斑且爬滿了皺紋的手,那手指幹癟的就像兩根刮過了的骨頭,然後包上了一層皮。
林平知努力的叫自己不要發出聲音,他害怕隻要自己出聲,那一雙手就會生出鋒利的爪子,然後抓破自己的喉嚨,他就會張開幹癟的嘴巴,將自己的血液一點點的吸幹,直到自己死去為之。
他想要控製自己繼續看下去的欲望,可他還是抬起頭朝著那一雙幹癟的雙眼看去。那是一張皺巴巴的老臉,就像那一雙手一樣,包著骨頭的皮已經起了褶皺,隻要那麼輕輕一扯,白花花的骨頭就會暴漏出來。一頭枯草般的頭發已經長過肩膀,頭發絲上還沾著黏糊糊的東西,好像剛剛從下水道裏爬上來一般……
“救命啊,見鬼了……”林平知終於抑製不住內心的恐懼,拚命的拽著被子蒙在了頭上,使勁的嘶喊,喊聲霎時驚動了這棟大樓內的所有工作人員。
“見鬼了……見鬼了……真好玩……”
安琪兒與院長趕過來的時候,隻見一個幹瘦的老頭從林平知的房間出來,並且手裏還拿著一個毛絨公仔。嘴裏不停的嘮叨著什麼見鬼了,見鬼了的。
林平知醒來的時候,那個要吸幹自己血液的老鬼已經不見了,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四十左右歲的上了年紀的男人,男人長得還算方正,隻是眉間有顆黑痣,男人的旁邊站著的是安琪兒。
在安琪兒的一番介紹下,林平知得知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姓唐,所有人都稱其為唐院長。唐院長就是這間醫院的創始人,平時他很少來,一年中也隻有那麼兩天出現在眾人麵前,至於其他的時間去了哪裏誰也不得所知。
唐院長對林平知的態度有些冷淡,特別是對於林平知說起半夜聽到哭泣且又聽到古怪的聲音,聽到林平知說道見鬼的事情更是嗤之以鼻。似乎這一切都是林平知肆意捏造,或者是他的精神狀況所致。
唐院長臨走前特意叮囑了安琪兒,希望她可以照顧好自己的病人,不要叫他影響了其他人的治療。隻是臨走前的那個眼神叫林平知的心裏有些不舒服,他說不好那是什麼樣的眼神。
“你剛剛看到的鬼是你隔壁房間的患者,今天是農曆初七,按照醫院的規矩,每逢七日,醫院會給所有的病人放假,當然範圍隻是這所醫院。”安琪兒送走院長後,重新回了病房。
林平知聽著安琪兒的話,不由的頭朝著窗戶的一側看去,隻見草坪上卻是有很多人。年紀大小不一,男女不等,有的趴在地上打滾,有的圍著樹轉圈圈,還有的仰臉舉著手看太陽的……
就在他回眸的瞬間瞥到距離這棟樓不遠處有一棟上了年紀的老式樓房,樓房是坐北朝南的,正好側麵對著這棟樓。雖然離得較遠,可他還是看見樓的側麵牆上掛著一口鍾,且是老鍾,正式可以發出低沉聲音的那種。
“對麵那棟樓是幹什麼的?”
安琪兒順著林平知的眼神看去,看了眼那棟老樓,隨便說道“聽說那原來是一座教堂,已經有幾十年了,不過聽說好像一直都沒有人去過”
“哦,我看牆上那麵老鍾不錯,至少它還堅持工作著”林平知沒有回頭,瞧著那裏發呆。
“我看你最近的狀況不太好,那鍾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不再動了,它怎麼可能還繼續工作的?別告訴我你又聽到了什麼聲音?”安琪兒說著,瞧著林平知的眼神有些怪異。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我昨天夜裏明明聽到它響過,而且我還清晰的聽到鍾擺來回搖晃的聲音”林平知一邊說著,可心又開始彭彭的跳了起來。